<h1>25</h1>
钟杭弋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悄悄,有带点莫名的甜。我听着跟着他笑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到底还喜不喜欢钟杭弋。
我之前对他的感觉随着我们身体的交换,因着我的肤浅,开始慢慢变淡了,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曾经喜欢过他。
可是他又的确很好,可爱又赤忱,有时候我觉得他浑身都是缺点,可我有时候又觉得那些缺点不过小毛小病,他的闪光点足以把那些都掩盖过去。
人总是这样复杂的,我不了解钟杭弋,更不了解我自己。
今天他这样问我,着实把我问住了。
我在心里重复着他的话,想着这些天来的相处,慢慢拍着他的背。
我问我自己,我之前的表白还作数吗?
电视里的情节静静走着,我垂着眼睛,余光里是画面里糟乱的动作,彰示着现实生活。
上午的阳光刚刚好地泼进来,披在钟杭弋的发梢,星星点点错落着金光。
我细想着,那天的表白应该是不做数的。
我对钟杭弋,有了新的爱意。
吸引我的不再是他清俊的外表,而是他热忱而美好的少年心。
那些流于表面的见色起意已经被尘沙掩埋了,我坐在沙发上拥着他,感觉到我新生的爱意如同清泉般拂过去,又带我往更深处沉溺。
“钟杭弋。”我轻轻喊他,柔声说道:“我喜欢你。”
却没有听到回答。
耳边传来他清浅的呼吸声,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知何时睡着了。
我脸贴着他的脸摩挲了一会,想着等我们换回来了,我再郑重地和他表白。
他像是累极了,我给白馥他们去了消息,让他们帮忙请了不短的假期,也就不要钟杭弋去上课了。
下午有他们系的课程,季节给我发了消息提醒,我把钟杭弋抱到房间里,自己关了电视陪着他到了下午。
他中间醒了一次,抓着我的手,眼睛湿湿的。我安抚了他一会,告诉他最近可以不去上课了,他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给他叫了外卖放在桌上,留了字条,我便出门上课去了。
下午的课程我和季节坐在了最后一排,给钟杭弋细心在书上做了笔记,又勾画了老师讲的重点,末了在书的扉页上画了个小爱心。
撇头看见季节直愣愣地盯着扉页,我忙掩了书封,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脸,羞赧地不敢看他。
“你这个,给钟杭弋的吗?”他的声音较平时莫名发涩,我点了点头,季节便没有再问。
一下午的课都是满的,季节却没再和我说话,趴在桌上补眠。
可能瞌睡是真的会传染,我也忍不住怏怏打了个哈欠,却还是撑住了,继续听课。
季节睡了一个下午,却诡异地维持了一个姿势没有动作,我看得都觉得腰酸背疼。
等到了下课前十分钟左右的时候,肚子叫了两声,我推了推季节,问他晚饭吃什么。
中午的时候光顾着给钟杭弋准备了,自己倒没吃上什么东西。
推了推季节他却没有反应,我忙把手探到他的鼻尖,感受到轻缓的呼吸才放下心来。
“我没死。”季节趴在手臂里转过了头来,眼睛清明地看向我。
睡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换教室,他的脸上便被压出了红色的痕迹,一大片地铺在他的皮肤上。
“你的脸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提醒他道,便见着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面,搓了搓。
“知道。”季节的声音清越,再没有睡意浓厚的意思。
我忙问他道:“晚上吃什么?”
他一时顿了顿,张嘴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
我耐心等着,帮我们两个把课本都收了起来。
季节叹了口气,坐直了抓着头发道:“去六食堂吧。”
“好。”我把他的书包递到他手里,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与课程无关的话题,下课铃还有几分钟不到便要起了,我便撺掇着逃了这几分钟,先去食堂占座。
季节听了我的提议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会逃课。”
“读书人的事,能叫逃课吗?这叫合理规划时间。”我说着便猫着腰蹭蹭几步窜到了后门边上,给季节比划着要他过来。
夕阳余晖从教室窗口洒进去,飘散到季节身上。他在金色光尘里无奈地笑,露出一侧虎牙,摇了摇头,猫着腰学我的样子窜到了门边。
底楼天井里栽了竹林,此刻正在浮尘里瑟瑟,季节拉着我从林叶里穿行,避开老师巡视的视线。
等到了六食堂的时候人还寥寥无几,我给打完饭给钟杭弋打了个电话,季节还在汤面的窗口等着,给我挥了挥手。
我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有些紧张,又打了个电话,这次响了几次终于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