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chapter 4 (23-27)</h1>
23
但渣攻这次太过分了。
贱受沉在小马扎上破破破刮着鱼鳞,木着脸想。
今天是他们的纪念日,刚好正值周五,他一大早就拨电话订了蛋糕,痴笑连连地坐在办公室里想象渣攻回来的样子,破天荒地提早一个小时下了班,钻进闹哄哄的菜市场,从虎视眈眈的大爷大妈们手里夺食。
结果接到这样一支电话。什么都泡汤了。
贱受垂着眉目,手脚麻利地将鱼肚子剖开,心口有点疼。
但他还是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
总不好浪费食物的吧?贱受涩着脸刮去蛋糕上的黑灰,又喟了一声。
没吃两口,贱受已经彻底没胃口了。
他叹口气准备起身,把菜包好放进冰箱里,就听见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24
心口一下子被填满的滋味太令人费解,贱受挂着满脸笑容,风一样冲向玄关。
他急切地拧开门:“你回——”
门外站的并不是渣攻。
“嗨……”
龇出一口白牙的运动装男人也颇感尴尬。
他眯着眼睛,挥手和贱受打了个招呼:“我是新搬来的,就住在楼上,来和邻居打声招呼。”说完,还往贱受手里塞了个素面的礼品纸袋。
贱受的心还在砰砰乱跳着,只不过心情瞬间低落下去:“啊……谢谢你。”
“哎,”男人见他接了也挺高兴,摸摸脑袋笑着说,“那行,就这样吧,我回屋了。”
贱受点点头,转身正要关门,却看对方走了两步,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又迟疑地调转回头:“话说……咱俩是不是见过啊?”
半边脸缩进大门的贱受有点防备:“不好意思……”
“哎哎等等等等——”
男人突然激动地拍拍脑袋。他伸出一只脚卡进门缝,大呼小叫地说:“……你是不是陆渐陆哥?阳光幼儿收容?我关诃啊!”
贱受心头叨叨着没这么巧吧,慢慢松开了手。
对方嘿嘿一笑,自觉后退两步,啪一声拍亮了楼道的灯,大大方方任贱受打量。
目光扫到亮光下的那张脸,贱受惊呼出声:“还真是你小子!”
25
问清关诃没吃晚饭,贱受就把他请了进来。
“不大合适吧?”男人大犬般耸了耸鼻子,咽咽口水道,“打扰到你和你女朋友的二人世界怎么办?”
贱受苦笑一声,却顺着对方的误解继续往下说:“没事的,他今晚要加班。”
见对方还是有些顾虑,他又佯装无所谓,放沉了脸开玩笑说:“我忙昏头了,忘记他和我说过不回来。结果眼巴巴做了一桌子菜,吃不完多浪费啊。”
听他这么一说,关诃也就真信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这就对了嘛。”
两个人吃饭果然比一个人要有胃口。
贱受抱着碗看男人风卷残云的清盘速度,都高兴地多喝了一碗汤。
关诃边咽着饭菜,边大笑道:“听见声音我就觉得耳熟了,可惜没戴眼镜看不清,不然我一准扑过去叫陆哥!”
贱受也笑:“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26
别误会,贱受可不是什么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他身上没有什么狗血剧情,他只是喜欢小孩,周末经常抽时间去阳光收容所做义工。
关诃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他是玩皮划艇的,国家二级运动员,还在学校念书,宇宙钢铁直男一枚。
和贱受双亲健在的情形不同,他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以来接受着孤儿院的资助的对方时常抽空回去帮忙,自然而然地和贱受交上了朋友。
“……可我没想到能在这儿遇着你。”
关诃稀里呼噜地吸了口汤,略有些好奇地抽眼打量贱受。
贱受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从来就没有隐瞒过身份,和关诃共同做护工时偶尔聊起各自职业,他也是坦率承认。而对方的疑虑很合理,照他的工资,根本没有必要窝在这样一个堪称简陋的小公寓里。
贱受想到这也不免叹气。原本只是为了那一丝半缕可有可无的自矜,但随着他与渣攻的感情加深,这样的行为在对方眼中就有些负面歧义了。
譬如“拿乔”与“不识时务”……只要心变了,什么都不在话下。
“……嗨,这不是想存钱买房吗?”贱受掩饰地摆摆手,“这公寓的地段不错,离公司还挺近,懒劲上来了干脆也不走了。”
“哈,也是!”关诃脾气倒好,知道贱受有心避开话题,也顺势接过话茬,“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这年头想找间租金合适地点不错的公寓太难了,要不是有人介绍,我说不定还找不到这里呢!”
贱受放下汤碗,像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