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心墙</h1>
王府高墙她翻不过去,那扇后门也不会莫名其妙被她推开,整个一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她想,假如小宋喜欢她并且在意她和女子那些事,那她在同春华交往时还去骚扰他,他岂不是要气死了?也是她活该,如今这重重阻隔就似他竖起的心墙,她要艰难地翻过去,以示她悔过,以示她心诚,不过没关系,她乐意。
她急不可耐又规规矩矩地守在王府门前不远处的大树树杈上。她想过直接从正门闯入,可王妃才死不久,风波将将过去,王府没理由让唐家人进门,她这样做未免太招摇了些。她不想给小宋惹麻烦,还是老实一点。
她在树杈上蹲了几日,拿着小报画本,看两行字就要抬眼瞧瞧。这日她玩着自己指头,听得一阵马蹄声,抬头看去,一辆有着王府标识的马车停于王府大门前。宋皓南要入宫吗?
她从树上跳下,整了整衣衫,缓步走过去,越是走近,心跳越快,快得她面红耳赤。她突然停下,与马车隔着条街,那种心情大概类似于近乡情怯。她想王府门前那么多人看着,要不等马车拐个弯,没那么多人的时候她再叫住马车?
她踟蹰不前,王府大门打开,她楞楞看着他走出来。宋皓南目光始终未落在她身上,他为什么不抬眼看看她?宋皓南终于是在跨上马车时瞟向她,与她短暂地对视一瞬。
马车驶动,她不近不远地跟着,马车拐过街角,开始加速,她慌了,快跑起来。
“王爷。”徐林唤道。
车内宋皓南道:“不必理会。”
想叫他名字,可是似乎有一把针在她喉头戳刺,又酸又痛,她发不出声。他明明看见她了,为什么不理会?不是喜欢吗?心脏抽痛,浑身血液凝滞一瞬,她眼前一黑,腿软地往前扑去。
那一声短促的惊叫伴着噗通跌倒声使得车内的人乱了手脚,宋皓南撩起帘子要从急行的马车上跳下。徐林拦下人,停住马车后问道:“王爷下车看看吗?”
宋皓南只是弓身站着,扶住车身的手不住收紧。徐林看出王爷在极力克制,他无法道出任何,无论劝慰或是催促,只得静静等候。
“现下如何?”宋皓南问道。
陈柏跃下马车走两步,往来路看去。他走回车旁,不知如何称呼那人。
“王妃她……唐姑娘……唐公子…她在哭。”
王爷命驾马前行,做侍卫的只得领命。徐林焦眉苦脸,终是长长叹口气,把缰绳交到陈柏手上,大着胆子将一颗脑袋凑进车厢。
“王爷若是钟情于唐…公子,不如将人召来。唐公子哭成那样,王爷若是愿意召她过来,她当会极欣喜。”
“她哭,是因为少了一个玩伴,而我不愿再做个暗地觊觎好友的卑劣玩伴。”
宋皓南低声似自语,垂眼一笑,本想摆出一副高尚姿态,没料勉强扯起嘴角后眼前一片模糊,两颗热泪倏然滚落。
徐林只是下属,见到这样的王爷,安慰也不是,视而不见也不是,只得识时务地回避,退出了车厢。
马车内空荡荡只余他一人,他竟然连个可以讲话的人也没有。她或许是想找他玩,不过他想要她的真心。得不到的东西,那便不去看不去想,或许在她心中还能留下个体面形象。
谈什么喜欢?那狗东西说的以后可以找他玩也是假话!王爷就是高贵,跟她这样的平头百姓扯上关系,怕是会折了王爷身价!
希冀太高,摔得也更痛。她回到银铺,陶玉燕见她今日回得早,想问她如何,却在她进门时看见她破损染尘的衣袍。
陶玉燕让柳瑞杰去药铺买些药,她端来清水为她清理手上破皮擦伤。唐诗雅看着脸上写满心疼的陶玉燕,心中不无感叹,还是女孩子好。
陶玉燕隐约觉察到她的低沉,小心问道:“阿宇寻到王爷了吗?”
原本平静的唐诗雅听到这话,伤痕遍布的一双手骤然紧握。她拳头捶在桌上,一拳不够就两拳,几乎把全身的劲都使上,一心要把这方桌捶塌,边捶还边大声嚷嚷:“狗屁王爷!老子要跟宋皓南绝交!傻逼!臭傻逼!狗东西!老子以后再找他老子是狗!!!”
陶玉燕被唬住,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忙去堵她的嘴,叫她小声些,在这处不能直呼王爷名讳!
唐诗雅掰开她手还要再骂,陶玉燕执着地去捂她嘴,一来二去,唐诗雅噗嗤一声先笑了。陶玉燕跟着被逗笑,两手都按在她嘴上,拿眼嗔怪她,“还要骂吗?”
唐诗雅点头,陶玉燕柳眉倒竖就要发难,唐诗雅赶忙摇头,陶玉燕这才松手。
她幽幽道:“阿宇那番话当真,真要和王爷绝交?”
唐诗雅冷笑,翻白眼道:“不绝交还能干嘛?我都贴上去了他看都不看一眼,狗王爷我高攀不起!玉燕你绝对看错了,他常年笑里藏刀,心里小九九多得很,看着是喜欢我,虽然我也看着像…你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人,你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判断失误了,我虽然知道但背后说人闲话也不是太好,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