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0.当作我在补偿你</h1>
邵玉真的眉头不快地簇起:“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很有意思?”
金文琎慢慢地收起了笑容。
这人一旦收起笑容,脸上便要呈现出冰霜恶毒的狠劲。
他坐到玉真的对面,倾身搁下咖啡杯,自顾自地点了一根香烟,仍旧是压着头看她的姿势,一副坏到骨子里的模样。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金文琎仰着下巴朝上吹了一口香烟,玉真让他直说,他冷笑一声:“俞逸飞的表哥要找你麻烦。”
玉真嗯了一声:“他做什么了。”
“他能做什么,无非就是纠结俞逸飞的手下,想要干一票。”
这么说来的话,他们的人里,出了叛徒。
不过这些也在意料之中。
俞逸飞虽然死了,他死了也是义父的干儿子,既然是干儿子,也就会有人愿意追随他。就算他死了,也会有人打着他的名号,来反对如今坐在位置上她。
金文琎轻蔑得很有道理,因为这些人再怎么找理由,也不会比他本人更有权利来反对玉真。他才是邵洪天亲生儿子,也是最后一个亲生儿子。只要他一天还站在邵玉真的阵营,其他这些小鱼小虾,哪里有资格轮到他们用这样的理由的来作乱。
看吧,玉真心道,她不仅喜欢他,还很需要他。
起码目前来讲,为了稳定局势,她需要他的支持。
然而金文琎这么说,也透露出一个讯息,他并非像自己表演的那样,只知道吃喝玩乐。
玉真盯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时要给她示好,对她坦诚,哪怕坦诚的只是冰山一角。
金文琎岔开双腿,手肘杵在大腿上,捏着香烟的那只手撑住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唇角勾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当做是我在补偿你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
玉真站了起来:“你不要乱来,现在正是风声紧的时候。”
她严肃地盯住他:“不要把自己套进去了。”
金文琎不甘心地起身,拦住从他身边擦过的邵玉真:“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是个废物?”
玉真诧异地停住:“你怎么会这么想?”
金文琎拽紧了她的手腕,捏得她有些疼:“如果不是的话,你凭什么不相信我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我当然相信,只是万事都有风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然而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因为这种话只会让他印证自己的结论。
如果换一个身份,如果她是他那个叫做娇娇的马子,当然可以鼓掌说文琎哥你好厉害,赶紧把那些不长眼的狗杂种给搞定吧。但是她不能。
她和金文琎,隔阂太深,对于任何问题的争执,都会以不愉快的场面的结束。
秦政进门的时候,金文琎负气而出。
“打扰到你们了吗?”
玉真背对着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淡笑一下:“没有。会议结束了吗?”
秦政脑海里滑过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目光又往邵总身上晃了一下,这两个人的气氛,不是那种简单的关系。
“结束了,基本没什么问题。现在就等把那边的地皮签来下。”
至于派谁去搞定地皮的事情,秦政毛遂自荐道:“我有个朋友,常常跟上面交际,如果价钱没问题,他可以搞定这个事情。”
玉真想了想,说可以:“那就麻烦你安排一下,我跟他见个面。”
三个人在元朗的西餐厅里碰面。
秦政的朋友已经到了,他穿一套咖色的西装,左胸口的口袋上插着一支玫瑰花,身上还有些闪耀的金粉。
甘志峰的目光怔了一下,秦政给两个人作了简单的介绍,替玉真拉开座椅。
玉真抽了白碟子上的餐巾,在大腿上铺开,目光略过男人胸口上的花枝:“甘先生这是刚从舞会上下来么?”
甘志峰有着一张线条顺畅的脸,可以说英俊,也可以说平凡,不过胜在开朗大方:“对不住邵总,刚才还在同事的婚礼上,他非要让我做证婚人,忙乱了半天又接到阿政的电话,说您刚好有时间。”
他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下,赶紧去拍金粉:“抱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服务生把餐前酒端了过来,秦政主动起身,先是递了一杯给邵总,再是甘律师,最后才是自己。
玉真朝他道了声谢,举杯跟甘律师轻碰一下杯沿:“是我不好意思,打乱你的行程。如果可以的话,替我跟您的同事说声抱歉。”
秦政坐在中间的位置,他跟服务生小声说了两句,倾身过来凑到玉真耳边:“想吃点什么?”
男人的气息飘了过来,耳垂上敏感地痒了一下,玉真温笑着道:“你决定就好,可以问问甘先生。”
这顿饭吃的很顺利,甘志峰跟秦政一样,都是外国名校毕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