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嘉盛</h1>
巴黎的美丽超乎顾返想象,谢江衡的富有亦是。她们住在一片庄园里,左邻右舍都是国际知名艺术家、演员。
贺因同他们是朋友,时常相约在田野采风,顾返一边陪莉莉莲晒太阳,一边在远处观望贺因同这些大人物交流。
她渐渐明白为什么贺因宁愿不要哥哥,也要同谢江衡在一起。
哪个女人能拒绝一个将自己变得优秀的男人?谢江衡给贺因的,是她原本生命中做梦也不敢奢想的。
她在田园风光中沉浸自我,偶尔陪贺因去市中心的大学讲座,她臣服于这座城市的文明和艺术,不到两个月就忘记了澜城的事,融入新生活里。
巴黎的美丽也在这个时刻戛然而止。
谢江衡去纽约探望谢江衡,然后乘坐私人直升机去另一座城市,直升机引擎故障直接坠落,澜城一代大亨尸骨无存。
顾返的生活急转直下。
莉莉莲还是老样子,其实她大抵已经不知道谢江衡是谁。贺因伤心过度流产,流了好多血,她在冰冷的医院里抢救了八个小时,终于还是失去她的孩子。
好在她们还有钱,不过那些钱也不是她的,除了两个精神病患,她一无所有。
旧事成散去的雾,她再也无暇去追悔。
两年后莉莉莲去世,她成功申请到英国高校的法律系,她同贺因举家搬迁至英国。
谢江衡死后,澜城资本市场重新洗牌,孟家独吞西屿,一时间重回到当年“船王”时代的风光。谢家的时代落幕,贺峥在这个时候建起澜城第一座一百零八层高楼,顶楼的观光台足够看得到的远处的岛屿。
他用六年时间建一栋高楼,洗净自己的过往,不论当初的质疑和谩骂有重,最后还是人人仰望他的高楼。
他才从南美洲飞回来,时差作用让他晕晕乎乎,只能勉强走稳路。他将通讯设备都关机,防止被人打扰。才到登机口,看到一个身穿古旧中山装的身影,他想转身走别的通道,却被喊住。
“贺峥!”
他耐住性子走上去问:“孟叔,你怎么来了?”
“你先同我去见李教授。”
“我没有复吸。”
“检查过才知道。”
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所,也许贺峥早拿枪爆掉这个小老头的脑袋。他忍耐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
“敬小姐告诉我的。我一结束讲座就来了。”?贺峥只好跟着他去见李教授,李教授的检测结果让孟施章放下心来,他解释给孟施章:“贺先生的意志力与自控力强大,他当初能凭自己的意志力戒毒,就能控制自己不去复吸。”?贺峥戒毒时候的惨状孟施章不想再回想。那段期间他瘦了近三十斤,如今虽然四年过去,他也经常健身,却仍未恢复以前的体型。
阿森开车送他们回去,孟施章语重心长跟贺峥说:“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千万不要再碰那种东西。”
其实李教授同他有过质疑,贺峥明明是个自控力强大到可怕的人,他当初怎么会染上毒品?
孟施章问过,贺峥敷衍地回答他,他再也没问过第二次。
晚上贺峥回到家,敬安琪做好饭在等他,她一开门就看到他冷漠的脸,贺峥质问:“谁叫你将我的行程告诉孟叔的?”
“他也是关心你。”
贺峥明显今天心情不好,敬安琪不敢多留在这里,她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家了。”
这些年她在贺峥身边扮演亲密好友的关系,其实在别人眼里,她和贺峥无疑是一对恋爱中的那女,只不过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走得近他身边,永远走不进他心里面。
礼拜五孟施章出席讲座的时候突然晕倒,贺峥第一时间感到医院,医生遗憾地告诉他孟施章已经是肝癌晚期。
孟施章认命地接受这个事实,还劝慰贺峥:“你不要担心我,我已经很幸运了。”他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得压抑:“返返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不是他终于提起顾返,贺峥几乎已经忘记这些年他缠在自己身边是为了顾返。
孟施章问他:“能让我抽一根烟吗?”
贺峥说:“我戒掉了。”?“我知道你没有。”
贺峥掏出烟和打火机。
他抽了两口就开始咳嗽,贺峥说:“你最好趁护士查房之前解决掉。”
肝癌晚期还要抽烟,只怕医院都会赶他出去。
“我年轻时候也抽烟的,就像你这么大,可是遇到你阿妈,她说抽烟不好,我就再也没抽过。”
他只抽了半口就掐灭烟头,“我已经不习惯抽烟了。”
贺峥说:“我以前见过你。”
“抱歉,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你。”
那年他阿爸死掉,他和贺因无依无靠,阿妈正在医院生顾返,他守在医院门口等阿妈,孟施章看到他,以为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便给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