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碎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焦三柱道了声谢,又带他去了厨房,将一干东西从背篼里腾出来放好。
本来在厨房还留下一些菜给颜青竹的,如今来人却变成焦三柱,石寡妇客气了一声让他吃点饭才走,可这时分,焦三柱自然早吃过了,又与石寡妇不熟,不便久留,便辞了要走。
阿媛将菜筐里的一些芥菜取了,用干草绳子捆好,送了给焦三柱。
这次焦三柱没有推辞,欢欢喜喜道了谢走了。
阿媛心道,不知他有什么事情,为何没来?
可这没来,竟不是一两天,此后一连数日都未见颜青竹身影。
其间阿媛去过颜青竹家两次,竟都不见人影,只有那只三花老猫在屋顶或院子里打瞌睡,屋檐下的蜘蛛网大了好几圈……
阿媛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又是傍晚时分,石寡妇家的门被敲响了,阿媛正在自己房里收拾,听到这声音蓦地滞住了呼吸,心里想着快去开门,可脚步却钝住了。
他几日不见,也不说去哪里了,害人心里难受,才懒得去给他开门,莫叫他知道自己期盼得紧。
再说呢,未必是他呢,自己去开门,倒叫石婶子又笑话。
于是那门被敲了五六次,也没人去开。
忽而听不到敲门声了,阿媛心里却后悔了,莫不是以为没人,转身回去了吧?
阿媛马上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到院中,却正迎上石寡妇开了门让颜青竹进来。
颜青竹手上拿着两条用棕叶栓起来的大鱼,看起来是剖干净抹了盐的样子。颜青竹正伸手递到石寡妇手中,见阿媛出来,便笑着看向她。
阿媛却故意苦着脸,没有搭理他。
石寡妇接了两条鱼过来,忙唤阿媛道:“阿媛,青竹还没吃饭,你去厨房给他做两个小菜吧。”说罢,将鱼挂在屋檐下一处横着的竹竿上,然后就往自己屋里去了。
“老婆子年纪大了,睡得早,先回屋了。”石寡妇很识趣地撂下了最后一句话。
阿媛见颜青竹还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的心像被羽毛搔过似的,但面上仍旧结着冰,默默地朝厨房走去。颜青竹有些不解,只默默跟在她后面,也进了厨房。
灶下的火早熄了,阿媛重新生火,颜青竹接过她手里的柴,温声道:“我来吧。”
阿媛没有推辞,见菜篓里还有些青菜,便拾了些到院子里清洗。再进厨房时,火已烧得十分旺了,天色本已经昏暗,这下厨房倒显得明亮了。
颜青竹见阿媛进来,又接过她手中的菜,还是一句,“我来吧。”
阿媛这时看他,竟才瞧得仔细了。只见他眼窝发乌,唇周一圈青渣,一脸疲惫的样子,可笑起来,仍旧很精神。
他怎么了?阿媛的心间一涩,等颜青竹将菜从手中接过去才反应过来。
颜青竹将菜切了,回头见阿媛已取了檐下的鱼过来,用刀切下几小段。
“鱼你们留着慢慢吃吧,我随便吃几口菜就好了。”
阿媛手下没停,切好的鱼已入了锅。
“你得吃好些。”阿媛压下心里的疑问,只淡淡道。
一顿饭毕,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阿媛本等着颜青竹跟她交代一下这几日的去向,颜青竹却只是闷头吃饭,间或抬头对她笑笑。
饭后,颜青竹走到院子里,像往常一样先瞅了瞅水缸,见水还剩着大半缸,又盖好盖子。然后是柴框,里面的柴火已不多了。
颜青竹随即拿了斧子,寻了上次备下的木材,熟练地在圆木桩上劈砍起来。
从前他大概一月一次地来石寡妇家,每次都要这么帮她做些重活,除了挑水,劈柴,有时候还会搬米,修补房顶。
如今阿媛来了石寡妇家,颜青竹倒是来的更频密了。
阿媛舀了热水在厨房洗刷碗碟,石寡妇隔着窗户只听见劈柴的声音,感觉不对劲,便开门朝正在院子里挥舞斧头的颜青竹走去。
颜青竹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拉了一下,停下动作便见石寡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瞧着他。
“青竹,你别忙着做这些,去厨房吧。”石寡妇轻声道。
颜青竹微微一笑,手上却又继续开始动作,“我去厨房又帮不上忙。”
石寡妇朝阿媛那边看了看,见阿媛仍旧是低头洗碗,转头悄声道:“你这孩子咋就这么实诚?帮不上忙,进去说会儿话总可以吧。”
颜青竹一斧子正好落在木桩上,闻声顿了顿,轻声道:“她好像不太高兴,我还是不去惹她了吧。”他晓得,女人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的。
石寡妇瞪了瞪眼,忍不住伸手拍了他肩头,“你小子,傻不傻?你当她为何不高兴?你这几日去哪儿了,人影不见。她担心你呢,还去你家找了你两次。你如今没个解释,还避着她,叫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她担心我?去找我了?颜青竹又悔又喜,心想早知道不让焦三柱过来,自己亲自来说一声。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