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这是替我爹招揽人才呢!你可知道现在制伞坊里找个样样都精的师傅有多难?!”柳小姐自顾自说话,不知颜青竹已走下了福庆桥。
“小姐,人家都走了,显然对你的条件没有心动呢。”
柳小姐一瞧,颜青竹走得挺快,责备小琴道:“都怪你,一定是你说的话让人家听见了!”说罢,便走下桥追去。
小琴委屈地撇了撇嘴,却也只得撑着伞追了小姐去。
颜青竹走在沿水的街道上,迎面突然来了四个人,为首一人乡野装扮,气势汹汹,旁边一人也做乡野打扮,气势稍缓。
两个乡野人后面却跟着两个差役装束,手持长棍的壮汉。虽是差役,但看服侍却与衙门的公差有些差异。待走得近了,认出是监市铺的铺丁,因是没有编制的白役,所以穿着与在编的公差有所区别。
颜青竹觉出这四人的眼神似乎是朝着自己的,心下出奇,便下意识停了下来。
四人走得近了,为首气势汹汹的汉子突然指着颜青竹道:“差大哥,就是他,就是他!”他一伸手,手背上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触目惊心。
颜青竹恍然认出,这人便是当初双子桥上与他抢生意的人。却不知对方搞的什么把戏。
两名铺丁走到颜青竹身前,一人指着刀疤汉子道:“这人说你故意弄坏了他的伞,是不是?”
颜青竹莫名其妙,这肯定是诬告了,他轻蔑地看了刀疤汉子一眼,冷笑道:“不是。”
刀疤汉子哼了一声,双手抱臂,只朝旁边那位乡野汉子歪了下头,示意道:“我可是有证人的!”
颜青竹向铺丁道:“差大哥,我不知道此人玩什么花样,大概是我从前与他有些过节,这回他陷害我的。不过我确实没有做过。”
刀疤男子哪肯罢休,“你说没做过就没做过?可是有人看见了的!你休想抵赖!”
颜青竹正想理论,铺丁却正色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吵,有什么话,到监市铺去说!”
说罢,要押颜青竹上路,却见他并不反抗。
“差大哥,我跟你们去。”颜青竹虽是无奈,却知这事当街说不清楚,只怕还引来围观议论,那时说不定是自己吃亏。
铺丁见他爽快,不好强押他,便一前一后领着他朝监市铺走。两个乡野汉子自然也跟在后面。
再说柳小姐和小琴,两人一直追在颜青竹后面,直到见了铺丁过来才停下,却已将双方的话听个明白。
柳小姐见颜青竹最终被带走,想要继续跟上去,却被小琴拦住了。
“小姐,这人看来犯了事儿,你还跟去做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柳小姐见铺丁一行人走得飞快,自己就快赶不上,也不顾小琴劝阻,径直快步朝前。
此时的雨淅淅沥沥,小琴无奈地撑伞追了上去。
“小姐,小姐,这个人跟我们没有关系呢,我们就不要追上去了吧!”
柳小姐久在深闺,追了一阵已有些气喘吁吁,回头见小琴追了上来,便顺着气道:“怎么...怎么跟我们没关系?他既然是给我家店送伞的匠人,若是被人冤枉了,我该管一管的。若不是冤枉的,那这人必然人品有问题,以后可不能跟这种人做生意。”
大树下的宋明礼,瞧着自己的未婚妻在大街上跟男子搭讪,又莫名其妙追着人家,脸上早已黑了一片。
刘靖升看着柳小姐主仆二人追着铺丁一行离去,急道:“明礼,你还不追上去看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
宋明礼正在气头上,觉得不管是什么事儿,一个深闺小姐与一个贫民能有关联,那总归不会是好事。一些事儿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再说那个男子他已认出是颜青竹,追过去岂不尴尬。
“刘兄,我先回书院了。”说罢,宋明礼拂袖而去。
刘靖升唤了几声,宋明礼没有应声,反而越行越远。刘靖升皱皱眉头,看着柳小姐那边已走到另一个街口,咬了咬牙,也朝柳小姐那边追去。
……
阿媛按约定的时间回了瑜枫码头,粽子还剩了十多个,人累得又酸又乏。
阿媛见颜青竹还没有到,便坐在刚才摆摊的位置等他。不过隔了一个时辰,这里摆摊的人都收得干净了,倒是相隔不远的那个贩卖人口的场子仍旧热闹,丝毫不受刚才大雨的影响。
阿媛一看,场中只有那位名叫络央的美人了,大概因为价格最贵,很多人只能过过眼瘾。
人贩头儿不能冷了场子,一边卖力夸自己的货好,一边让络央继续表演舞技。
络央一舞,围观的男人们便不愿离去。就算买不起,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络央舞到一位中年男人跟前,便不再离去,甚至拉住男人的手,邀他共舞。
男人却有些慌张扭捏,任凭络央拉着手,僵硬地动着。
人贩头儿早就看出这个中年男人有心想买走络央,却又似乎有些犹豫。
“这位老板,络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