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许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因为太阳已经下山,他也觉得冷,于是尽力在树下蜷缩成一团,简直就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没带帐篷总要买个睡袋,没有睡袋普通的野外睡毯总有一条吧。
“哎!”安立风直接出脚,踢他的腿,妄图把熟睡的baby踢醒,“起来!”
许栩哼唧一声,没有醒来。天色不太好,安立风看不清许栩脸上的表情,却也迅速发现了问题。
扔了背包,手持匕首,安立风迅速移动到许栩身边,拉起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从一侧割开了他的裤子。果然,一条小指粗细的碧绿小蛇正拼了命往许栩身体里钻。他是吃什么浓香的东西,把油抹到腿上了。
安立风拿出酒来,打开盖子,放在许栩脚边,拿出一小块雄黄放进许栩嘴里。
“呕…”许栩醒来就感觉到嘴里的味道,浓烈刺鼻堪比生化武器,“咳咳……报复!你他娘的就是故意整我!”许栩家教很好,这是第一次骂人。
安立风看着酒里泡的名贵药蛇青天白日,微微裂开嘴角,却不是接他这一句骂的:“赶紧把你这些有气味的食物扔掉,否则没准下次,来的就是熊了。和丛林里的动物比嗅觉,你小样挺厉害啊!”
许栩不喜欢吃压缩食品,所以他带来的食物,最次也是火腿,午餐肉。要是都不能带,他就要玩野外生存了。草根树皮什么的,想想就是满汉全席呢。即使事实已经如此难堪,他也从没想过要向安立风求助。
安立风把帐篷都搭好了,回头看见许栩还自己蹲地上抑郁着呢,就催促他:“不睡啊明天天亮就开始了,你确定你撑得住?”
许栩别过头去,靠在一块相对光滑的岩石上。屈起腿,防止伤口沾水。没有帐篷,爷也能睡得着,且有尊严。
安立风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今天天气还不错。过去把许栩抱起来扛在肩膀,粗鲁地扔进帐篷。
许栩警惕看着安立风,似乎是怕他下一秒兽性大发,把自己吃进肚里。
“睡吧!”安立风走到外面,拿出防水的睡袋,利落地爬上了树。
许栩没有嗅到阴谋的味道,却很担心外面的情况。他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错误犯得有够低级的。不过这些顾虑他也想不了太多,那蛇的麻醉还没过去,他很快就睡着了。
龙霁张开眼睛,他不知道那人是何时进来的屋子,但是可以肯定,那人虽然潜了进来,还是忌惮自己身手的,否则早就动手了。
他没有急着开灯,听脚步声是个高手,绝不能轻易把那人逼入绝路。从枕头下摸索水果刀,不过很快被人按在原地。大拇指扣在龙霁手腕内侧,可以想见俩人是一个多么暧昧的姿势躺在床上。
膝盖屈起的同时向上顶,被躲开,龙霁一个翻身把那人压在身下,手死死攥着,没有凛冽的金属反光,似乎不是刀,不知是什么武器。
被压制在床上,那人也并不慌,伸手要去卡龙霁的脖子,却忌惮他手中的武器,拆了两招之后,转而踢开了灯。
待看清对方的面目,两个人同时“艸!”了一声,推开对方。心底的中指竖成了千手观音。
龙霁认识这个人。他是A.是Leader.培养的第一个杀手,和龙霁来自同一个孤儿院。俩人曾经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可是那毕竟是曾经。A.被派去英国也有几年了,俩人始终也没联系过。今天开这样的玩笑,有些过了。
A.心里一阵恶心,龙霁的脑子还是一如往常地不太正常。你tm知道家中有人非法入侵,第一反映不应该是拿起武器吗起码得是水果刀一类好吗骚包的黑红火焰内裤是可以攥在手里往人脸上招呼的吗
然后俩人的目光逐渐转移到龙霁的右手上,同时想起一个原本似乎值得忽略的问题,龙霁现下身上,穿了什么。
云南的早上,是湿热的。安立风把俩人在这停留过的痕迹抹掉,才拉开帐篷,进去叫许栩起床。
许栩有些低烧,他对这种蛇毒还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安立风喂了他小半口药酒,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就急急忙忙地催他上路。
许栩嘴里发干,看见药酒被安立风小心收藏起来,不禁小声抱怨他一句:“小气。”
安立风指了指地图上西双版纳的位置:“今天至少要走十公里,我们宿在水源边上最容易隐藏气味和行踪,最安全。很快,我们就到澜沧江主河道了。”
许栩还要说什么,被安立风塞嘴里一袋压缩饼干,立刻住嘴,狠狠啃了两口,快速跟了上去。安立风对他的态度,简直就没把他当人看。
许栩知道,安立风只带了一个人的食物,因为之前自己说早就说准备妥当了。现在自己几乎是什么都没准备,安立风把东西分给自己,他们的危险系数就升高了。
“那个…要不我们回去,让我爸再送来点东西吧”许栩抬头,安立风已经落下他已经不是一点两点了。他在身后扯着嗓子叫唤,安立风跟没听见似的。
安立风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就这样一废物组织还用得着派杀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