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和艺术系的同学也不常来往,认识的几个如今都进了新闻部工作,跟现在真是很不一样。”
看一身单薄夏装的顾欢举着相机四处试探镜头,容商砚时刻注意着不让他磕碰到,自然而然就回忆起十多年前的大学。
“他们是喜欢新闻摄影吗?”顾欢回过头来看他,阳光透过树叶照进他干净的眼睛的里,瞳孔如清泉一望到底。
容商砚被那样一双动物般无辜的眸子看得心都化了,哪里想得起曾经的同学是如何在名利场里挣扎,只云淡风轻的点点头:“大概是吧。”
“我喜欢自然摄影,以后就……当个自由自在的摄影师,自己开工作室!你说好不好?”顾欢听到别人能完成梦想总是高兴的,不由憧憬起自己的未来。
“自然摄影师,那你岂不是要满世界跑去?嗯?那打算把我怎么办呢。”容商砚笑着问他。
是呀,万一他出去工作谁来照顾容先生呢?顾欢想到容先生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么大的餐桌上吃饭就心疼了,可是他又那么喜欢摄影。手轻轻放下相机,顾欢睁大眼认真的看着男人,一点一滴说道:“你在公司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到处去漂亮的地方看看,这样我就可以当你的眼睛,替你去看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他晃了晃相机,“还有六六,我把最好的照片存在这里给你看!等你有空了——要不然等你退休也行,我们就一起旅游去,去我去过的最漂亮的地方!”最后小心翼翼又问了句:“这样呢?”
容商砚的心就是这样被他一点一滴填满的,伸手在男孩头上摸了一下,“这个提议挺不错的,你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眼睛。不过,要是你出远门太久了我会担心的。”
顾欢露齿一笑:“那我就不走太久,很快回来。”
两人相视而笑,周围偶尔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眼光,不过都不在意了。
老城区还保留着岁月在这座城留下的古老痕迹,房子都不高而且看起来颇有年月了,临着老街不乏有上个世纪的四合院,街边种满槐树。
这些槐树生的非常粗壮茂密,树干嶙峋粗糙,临近的两棵枝叶交缠相融,在街上形成了一条绿色的长带。此时正值春季,老槐树上结满了一挂挂葡萄似的白色槐花,满街都飘荡着清香。
有一棵槐树枝叶颤抖着,顾欢看到有家四合院里的人在打槐花,院墙遮住了里面的人,他只看见一根竹竿在来回敲打。
“应该是个老人家。”容商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咦,你怎么知道?”
顾欢一边问着一边不忘走在墙下去取一个好角度。
容商砚解释道:“看他敲杆子力气不大而且有点抖,但是下手又很准,这么娴熟应该是每年都敲的老人。”
老一辈的人确实有吃槐米的习俗,槐花麦饭、槐花饼和槐花饺子容商砚以前在绿岛的时候每年都吃得到,家里的老阿姨总爱弄些应时节的吃食,他母亲也是喜欢的。
“绿岛家的园子里有几棵上百年的老槐,说是我曾祖父在几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种的,现在每年还在夏天之前陆陆续续开花。”
顾欢正拍到了自己满意的照片,闻言一笑:“那是不是很漂亮?你小时候爬树摘花吗?”
虽是这么问,他却不信容先生小时候也会调皮闹事的。
不料容商砚却道:“曾经折断过一枝,被父亲罚着站在树下背了一个下午的,之后这篇再没忘记过。”
顾欢听着他的往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原来你也有罚站的时候呀!”
容商砚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耳朵,道:“所谓的修养和能力不过是后天培养出来的,人不学则不知义,你难道以为我一出生就懂四书六艺?”
顾欢就想,在我心里你从来就是第一厉害的。对他的过去向往得很:“容先生,你多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好不好!”
“嗯,慢慢说给你听……”
两人虽不能手携着手,却一前一后走了老城的大街小巷,看许多人家门上贴的春联,看老房子砖墙或木门上的雕刻。
在银杏树、石榴花枝桠伸出的墙下,老人们搬着小马扎晒太阳,小孩子举着冰糖葫芦跑来跑去,偶尔有叮呤叮呤的自行车铃响声,一切的画面都让顾欢有种穿越到上个世纪的错觉。
晚上华灯初上,燕市像打开了珠宝盒,星星点点的灯汇成人间的银河。
两人回到了停车的那条街,开着车在老城里转悠,最后停在一家老字号面馆前。
店里生意十分热闹,顾欢和容商砚找到了最里的一张空桌坐下,点了两大碗面开吃。
走了快一天,运动量实在不小,两人此时都饥肠辘辘,这一碗面吃得格外香。
正在他们吃完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店里来了两个年纪不大打扮青春的女孩,顾盼了会就来到了这桌。
女孩夏天未到便穿起了及膝的裙子,笑吟吟的道:“帅哥,不介意拼个桌吧?”
她这话是对着容商砚说的,眼睛也落在他身上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