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了,按照陈洲的德行,肯定会把邹明池的东西统统扫地出门才对,可屋里跟他昨天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客厅里只亮着一盏灯。
邹明池忙开了灯,把食物放在厨房,惊讶地发现餐桌没有收拾。
他心里一慌,大声喊道:“陈洲!”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动静,他试着开卧室门,发现门是反锁的。
邹明池一面拍门,一面高呼陈洲的名字,最后没办法了直接踹门。
卧室里也是只开着一盏灯,浴室里隐隐约约仿佛还有水声。
邹明池打开大灯,原来浴室门口居然已经渗出了许多水,地毯也都湿透了。
“陈洲!”邹明池慌忙跑过去,推开浴室门。
浴室几乎被水灌满了,陈洲半趴在浴缸边缘,整的跟马拉之死一个造型。
邹明池动静大了点,把陈洲弄醒了,陈洲虚弱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是谁啊?”
“我操你怎么搞的?”邹明池赶紧把他从浴缸里拖出来,热水器里的水早就放光了,陈洲居然就浸在凉水里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地缩在邹明池的怀里打哆嗦。
“你蠢啊!洗什么凉水澡?你想水漫金山?明天你就等着物业找你要钱吧!”
邹明池心疼地把他用浴巾包裹住,直接塞到床上,翻出被子来整个包好。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熬姜汤。”他摸了摸陈洲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又是生气又是叹气。
陈洲哪里是个安静的主,邹明池前脚才走,他接着就四爪朝天把被子全撑开了,然后赤裸裸地翻了几下,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喊:“你熬个屁姜汤!老子不喝!就是不喝!”
邹明池切了姜片与红糖一起丢在锅里煮,无奈地半路又回去一趟,把陈洲重新包在被子里,像绑婴儿一样拦腰绑住,
“听话。”邹明池低下头,吻了吻他冰冷的额头。
陈洲皱起眉,嚷嚷道:“不……”
邹明池勾唇一笑,他这么别扭,其实也挺有意思,跟小孩一样。
陈洲被他这么捆着只能扭来扭去,愣是拧成了一根麻花,别扭地横在床上。
邹明池端着碗出来,陈洲用见鬼的眼神瞪他,大叫道:“滚远点,不要过来!”
“亲爱的,喝点姜汤发发汗就不会感冒了,乖。”邹明池一屁股坐在他腰上,舀起一勺吹了吹:“来,张嘴。”
完结章
陈洲如临大敌,坚决不肯张嘴,捂着鼻子闷闷道:“滚开!”
邹明池无奈道:“就吃一口好不好?比你真发烧了去打针强吧?”
他还故意先喝了一口,砸吧下嘴,厚脸皮地给自己的手艺贴金:“姜味很淡的,你捏着鼻子一口就下去了。”
陈洲冷哼。
邹明池叹气,认命道:“你是在逼我嘴对嘴的喂你?”
“少恶心人!”陈洲露出厌恶的神情:“我爱感冒你管得着!”
“怎么管不着?”邹明池道:“咱俩的关系,就差一点上得了台面的名分,其他伴侣该干不该干的都干过了是吧?”
陈洲反驳道:“谁跟你干!”
“OK,亲爱的你干过我。”邹明池厚颜无耻地笑道:“你的小菊花干得小邹好痛。”
“闭嘴!”陈洲被他的荤话弄得有点耳热,忍不住从心底唾了自己一口,啥时候变薄脸皮了,肯定是有邹明池这个厚脸皮对比才显得薄。
“打架也打过了,床也上过了,感情交流有过了,彼此也了解了,闹别扭也闹过了,同居进行时,蜜月期还未过,我们是不是就只差俩戒指拴住就能在一块了?”邹明池认真地算计。
“做梦。”陈洲无语:“你幼儿园毕业了没?”
“我很认真的。”邹明池诚恳地说:“活了二十七年,我第一回有想找人安定下来的冲动。”
“我是不是应该很荣幸?”陈洲发觉他越来越跟不上邹明池的思维了。
“俗话说,什么样的茶壶配什么样的盖,难得遇到合适的,我决定不再沉默,主动出击,哪怕你是个寄居在海螺里的螃蟹,我也想方设法把你的壳敲碎了再……”
等下,一不小心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糟糕。
邹明池明智地咽下了后半句话——再生吞活剥,讪讪地笑了笑。
陈洲的脸色就很古怪了,邹明池刚才的面部表情无不传达着一个信号:他很饥渴。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无辜的贝壳,虽然有坚硬的外壳紧紧地包裹着里面的嫩肉,但是外面却有个贪婪的怪物虎视眈眈,随时随地要把他就地正法。
不得不说,这俩人的脑电波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十分同步的,比如对陈洲的比喻,就有异曲同工之妙。
纵使陈洲现在还蜷缩在被子里发抖,也能感到邹明池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的高温。
一直顽强不屈的陈洲同志,莫名其妙地有被打败了的感觉。
跟一个沟通完全无能的人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