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代新醇打完一套拳,取下脖子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你还藏了多少?”
“不多。”代如亦轻描淡写道,“最多一本书一张吧。”
代新醇哈哈大笑。
代如亦的房间里还有一扇门,打开进去就是她的书房,比卧室大了两倍不止,王芸烟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定期给她打扫一下。因为爱看书是好事,所以代新醇夫妇一直鼓励她买书,二十几年下来里面已经是一个小型图书馆的规模了。
这么算来,代如亦在书里面放的东西,数量很可观。
“有什么好藏的?”代新醇在院子边上的走廊上坐下,王芸烟给他和代如亦一人递了一杯热水。
代新醇回头拍了拍王芸烟的手,温声道,“谢谢夫人。”
王芸烟拍拍他的肩,转身进了屋。
代如亦轻声笑道,“不知道别家的夫妻是不是感情也这么好。”
代新醇不紧不慢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在志怪传说里一百年好像是个小数字,但是对人来说这就是一生了。我能遇见你妈妈不容易。”
所以要加倍对她好。
代如亦早就习惯了这对恩爱夫妻的蜜里调油,但她爸这么跟她说话还是头一次。
代如亦忽然解释道,“没有藏,是觉得直接摆出来不好,万一你们觉得我追星呢。”
代新醇老神在在地摇头。
一年里难得能回苏州几次,都搞出了这么大阵仗,还不知道福建那边会是什么样子,家里这小儿科他觉得还称不上追星。
代如亦莞尔。
代新醇道,“听说有人在苏州拍戏。”
看来她爸是知道刘笑阳在苏州了,代如亦转念一想,就知道应该是代归澜跟他通风报信了。
代如亦道,“我明天会去茶山一趟。”
代新醇叹气,摆摆手,“去吧,女大不中留啊。”
“你和大师兄串通好轮番给我洗脑,我还没说你呢。”
代新醇眯了眯眼睛,“你今年二十八了。”
代如亦不作声。
感情经历近乎空白地混到了二十八岁,代如亦没什么可说的。
代新醇又道,“如果是没遇见中意的人,我和你妈妈都没意见。婚姻大事,不该将就。但是,既然有这个人,就不要再拖了。”
代如亦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合适的人?”
代新醇看了看她,“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合适?”
代如亦沉默半晌,直到手里的水都凉了,才道,“他有他要做的事,我有我要做的事。”
“傻。”代新醇说。
代如亦愣了愣。
“你又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代如亦摇摇头笑出声来,“爸,你和师兄全都一套一套的。”
“你听进去了就行。”代新醇站起身,“扶我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代如亦就到了茶山,和剧组的导演刘呈见了一面。
代如亦领他看了提供的场地,交代清楚了所有事情,自觉该走了,却又不太挪得动步子。
刘呈有点奇怪,但对方是主人,他也不好贸然开口,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茶山空旷,工人都聚在了另一边,在刘呈感到万籁俱寂之后,对方又再次开口了。
“剧组的主演……都要在这里取景吗?”
刘呈理所当然道,“对,这里要拍一个重要场景。”
“这样啊。”代如亦终于问出了口,答案也是她想要的,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辛苦了。”
刘呈怔了一下,随即道,“没有没有,是我们打扰了。”
代如亦颔首,转身欲走,刘呈叫住了她。
“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代小姐帮个忙。”
剧组进驻苏州一处茶山,刘笑阳在喝姜茶,一口下肚,辣得他直皱眉,把杯子推到了一边。
助理愁眉苦脸道,“喝完吧笑阳哥。”
刘笑阳摇头。
助理欲哭无泪。
按理说苏州这个时候气温也不算特别低,但是刘笑阳深夜才到剧组的酒店,夜间风凉,一路吹过去,第二天竟然就感冒了,早上起来吃了点药,没太大效果。
刘笑阳按了按一下一下抽着疼的太阳穴,出言安慰助理,“没事,影响不了拍戏。”
助理看着他神情恹恹,明显是很不舒服,也很头疼。后面还有两场戏,刘笑阳本来就是最晚进组的,再不拍进度就跟不上了。
坐了一会儿,刘呈匆匆走近。
刘笑阳站了起来,“刘导。”
刘呈瞅了他一眼,“生病了?怎么搞的?”
“风吹着凉了,小事,不影响。”
听他这么说,刘呈点点头,兴奋道,“今天拍完你那两场戏,最后那场我换了个人,很有灵气,苏州杭州这种地方果然是出温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