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个来。
代如亦稍稍放下了心,转发了微博之后又打开了微信。
然而一看到和刘笑阳的对话框她又瞬间进入了不安状态,抱着手机在床上看了又看,半天没发出去一个字。
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勉强强打出了一句话点了旁边的绿色键。
—我看到微博了。
刘笑阳几乎是秒回:
—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代如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好。
好不容易打出一句你是要公开吗……看着这行字她忍不住老脸一红,犹犹豫豫又按下了清除键,删了这句话。
这个时候刘笑阳接着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今天在电影院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小女孩不舒服的?
代如亦愣了愣。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问题,她看不出刘笑阳是单纯地想知道还是在转移话题。
代如亦只好回道:
—我以前做过两年小学老师,带的那一届学生正好有一年遇上禽流感,班上不少小孩感冒发烧,跟今天那小姑娘看着状态差不多。
刘笑阳:
—在苏州?
代如亦:
—对。
刘笑阳这次没有再立即回复了,顿了大概有一分钟才又道:
—我怎么没就在苏州遇到过你。
代如亦想起了之前代新醇跟她说的话。刘笑阳是在苏州上的大学,不过他很快就接下了各种通告,真正在苏州的时间其实很少吧。
她回道:
—我工作时间就在学校,下班了也没回家,就住在学校后面的教师公寓,很少出去,没见过很正常。
这次没等刘笑阳回复,代如亦又写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你在苏州大学的资料怎么一点都没传到网上?
刘笑阳:
—开学不久我就走了,在离开学校之前公司和学校协调过,所以没多少信息流出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什么问题?
代如亦反应慢了半拍,把消息记录往上滑了滑才想起他问的是什么。
—可以。代如亦回道。
说完她犹嫌不够,又补了一句:
—可以打电话。
刘笑阳回道:
—好。
然后紧接着他就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代如亦点开听了一下,刘笑阳不知道是在酒店还是在哪儿,周围杂音很大,她把音量调高又听了一遍。
刘笑阳低沉的声音夹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他说:“晚安。”
就算周围的声音很吵,刘笑阳的声音不大,代如亦还是很神奇地听出了他这两个字应该是笑着说的。她鬼使神差地也给他回了一条语音:
“晚安。”
刘笑阳又用文字回复了一个嗯。
代如亦没再回复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被刘笑阳这么一通打岔,她连微博的事都没问出口。
但现在话题已经到了互道晚安的地步,她也不好再贸然开口问了。
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儿,代如亦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刘笑阳说给她打电话……他们从来没有通过电话,他工作那么忙,会在什么时间给她打过来呢?万一他打过来她没接到怎么办?
想到这里代如亦顿时一阵紧张,把手机一贯的来电震动调成了持续响铃,在本地铃声的列表里没怎么看就挑了首做铃声。
她今天才听刘笑阳唱过。
平心而论,他唱歌声音很好听。和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刘笑阳一唱起歌来音色就在低沉中又多了一点点少年式的清亮,很是抓人。
做完这些,代如亦的思绪又接着刚才的轨迹持续发散:刘笑阳要是给她打电话,会说些什么?他们会不会说着说着就冷场了……面对面沉默不觉得有什么,在电话里会很尴尬吧……
有的没的想了一通,代如亦裹着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而另一头的刘笑阳匆匆忙忙赶回入住的酒店,正好撞见剧组的剧务在通知演员接下来的拍摄事宜。在苏州的戏份拍完了,他们接下来要去古装影视城完成剩下的部分。
刘呈亲自来通知刘笑阳,房间的门虚掩着,伸手一推就开了。
他一走进去就见刘笑阳耳朵贴着手机在听什么东西,听完了拿下手机再点一下,就这么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刘笑阳鼻梁上还架着眼镜没有取下来,虽然没有在笑,侧脸的神情却温柔得叫静谧秋夜失色,隔着三米都感觉得到。
刘呈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联想到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微博,他轻咳了一声。
刘笑阳放下手机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收敛得滴水不漏,“刘导。”
刘呈皱眉道,“微博上说的是真的?”
刘笑阳坦然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