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给你投资的时候挺真心的。那花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你说是不是?”王朝又开始苦口婆心的进行思想工作。
条件挺好的?我想,不过只是一个家里开瓷砖厂的二世祖罢了。
倒也不是因为钱。
王朝一提到赵思阳,我就能想到他略微有些浮肿的食指和拇指捏着烟嘴,抿嘴贪婪吸烟的样子。他长得并不臃肿猥琐,只是那姿态实在难看。我想象不出沈思会用那种手势吸烟,沈思只会把烟夹杂食指和中指之前,夹着烟的时候,他也会打字、也会翻书,只是偶尔嘴唇碰一下烟嘴,浅浅的吸一口,缓缓的吐出来。
王朝不会听我说这些废话的。他比我实际得多。
我说:“好,那我今天晚上就去见他吧。”
王朝立刻喜形于色:“对啊。不就得这样吗?你说你是喜欢演戏才做演员的么?不是啊!我也不是喜欢干这一行。想通就好,想通就好,都为了钱。”
我跟王朝说我想上厕所,在肯德基停一下,我去借个厕所。王朝没有说什么,停了车。我捏着手机,跑进店内。
沈思会怎么想呢?他会问我晚上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吗?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在意呢?
我躲到洗手间去。只是我还没解锁手机,手机先响了。
我低头去看,只觉得心情更糟。
那是一串没姓名的号码,打过来的时候丝毫不在意你是否有空,是否想接。如果不接也没关系,总会有人一直打,打到你接为止。
我按了接听。
果不其然,我听到沈裕的笑声。
有时候他跟沈思的态度很像。即便他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他依旧能彬彬有礼的叙述着他毫不合理的要求。
这不是教养,这是他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谈吐中天然蕴藏的逻辑。
“替我向沈思问好。”他在电话那边说。
我没说话,他要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然后他开始介入正题了,他声音低哑的问我:“你最近玩腻了没有?如果玩腻了,也告诉我一声,我最近右眼皮总跳,你知道,我不喜欢把一件事情拖延的太久。”
我觉得背后发凉,腿发软:“你和我说好的,你把沈思留给我。你不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不怕……你不怕我跟沈思说你的事情吗?”
他大笑起来:“那你怕不怕你的事情‘一不小心’让沈思知道呢?按照沈思的性格,他现在应该对你很好吧。你能想象沈思彻底看不起你的样子吗?”
我靠在墙上,觉得头晕目眩,我想不到什么别的筹码,只能反复说:“你不能这样……跟说好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叹了口气:“所以我劝你还是看紧他。不会有下次了。”
我想问沈思到底做什么了?沈裕那边却挂了电话。
那个电话让我心慌无比。
我找了位子坐下来,深呼吸了几遍才打电话给沈思。
沈思接我的电话总是接的很快。我猜是因为他被关在家里无聊所致。
“沈思……”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不论是沈裕的电话还是赵思阳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对沈思说出口。
“嗯。”他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
“那……你在做什么?”这是一个万能开局。
“嗯……看,烧开水,嗯……就这样。”他一边想一边说。
他似乎总是能给自己找乐子,并不如何需要其他人陪在他身边。我显得有些多余,可有可无。
“那你想我了没有……”如果自不量力也可以积累学分的话,我早就当上长江学者了。
他笑,不说话。
我捏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继续说:“我有点想你……”
他在电话那头心不在焉道:“你好像才出去三个小时。”
“哦”我咬着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工作结束了?”他问。
“没有……我晚上有事,晚上可能比较晚才能回家。”
“好,我知道了。”他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有明白我晚点回家可能是去做什么了。
挂了电话,我觉得我的心情很不好,很需要垃圾食品治愈我。王朝进来找我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在排队等着买炸鸡。
王朝懒得说我,在旁边看了我一眼,就抱起胳膊,等着我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来。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肚子拉空了,吃一点不行吗?”
王朝睁大眼睛上下扫了我两眼,并没有说什么。
我绝望的想,连王朝都能纵容我一回,偏偏沈思没有……偏偏沈思不能。
快到晚上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收拾妥当。我的卡里已经没有了钱,上个月支付给沈思的五万块已经是我最后一点家当了。我不能没有钱,我不能养不起沈思,我不能让沈思再开小货车出去送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其实王朝说得对,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挣钱,那什么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