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防御的姿态,又如小时候在他家寄宿的曲听秋一样,擅自筑起一道高墙,把自己锁在里面。
沈顺清一时接不上话,靠在沙发躺了好一会儿,又从果盘里挑了个苹果递给曲霆:“听说上次那个抢孩子的流浪汉给送回去了?”
曲霆捏着苹果在手上转着:“嗯,派出所联系上家人,给接走了。”
“哦。”沈顺清拖长口音,佯装好奇:“那流浪汉到底是哪儿人?怎么跑咱们林城来了?”
曲霆缓缓地看过来,眼神复杂,许久,他把苹果往茶几上一搁。
“沈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苹果慢悠悠地滚到了采访本边上,晃了两下停住了。空气里藏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沈顺清瞅了眼曲飞,见曲飞耸耸肩,飞到电视机前看电视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职业病犯了。”
“我问了你会说么?”沈顺清轻声问道。
曲霆头也不抬:“我不说,沈哥不也会查么?”
话音刚落,就感觉气氛陡然僵硬。曲霆变了脸色,再看沈顺清也是一副隐忍的样子,语气又不自觉软了下来:“对不起,我无心的。”
沈顺清擅自调查曲霆过去一事,一直是两人心里的隔阂,虽然事后两人有默契地不再提及,但沈顺清知道,曲霆反感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做派。
沈顺清咬唇,把啃得稀烂的苹果丢在茶几上:“于私,我不拿工作那套对你,那种事儿我就做过一次,不做第二次;于公,现在陈灿在查这事,我也没拦着。”
曲霆沉默片刻,说:“贼在牢里关着,流浪汉已经遣返,警察那边都结案了,他怎么查?”
沈顺清闻言,心中便有了结论,只觉得心里堵得荒,揉了揉眉心:“果然还是你啊。”
曲霆不予置否,淡淡反问:“沈哥做采访?”
曲霆自我防卫起来,简直刀枪不入。
“说了不拿工作那套对你。”沈顺清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往桌上一搁,平静说道:“手机没开录音,录音笔在包里,采访本在你面前,我两手空空做个屁的采访,我就想听句真话。”
曲霆望了眼沈顺清,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讲理,掩饰性地抓了茶几上的笔,把玩着:“然后呢?”
沈顺清卡了壳:“什么然后?”
“如果是我做的,要捅出去么?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们就信了吗?”
电视画面闪着斑斓的光,照得光亮的地板一阵青一阵白。
沈顺清重重地躺在沙发上,似乎把整个人嵌进去。
“如果是你做的,至少能证明陈灿的怀疑是对的,我会鼓励他继续查下去;如果不是你做的……”
沈顺清叹了口气:“你说句不是,我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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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无声流淌,带着一丝凉意,入夜后气温似乎降了些,冷风顺着纱窗灌进来。
曲霆拿着笔在指尖转着:“是我做的。”
沈顺清顺势问:“哪件?”
“都是。”曲霆说:“小偷是王海找的,在派出所附近蹲点那些刚放出来的毛贼,让他偷点东西,进去蹲几个月,出来后给他一笔钱。”
看来陈灿说王海在派出所附近出现是真的。
“那贼能信你们?”
“给张银行卡,但钱被冻着,半年后自己去取就行。到时候工地都开工了,闹不出什么了。”曲霆靠在沙发上:“开发商的惯用手段了,沈哥,我不信你没听说那些开发商半夜强挖、找艾滋病人闹事的……”
沈顺清打断:“你想说和他们比,你的做法算是温柔的?”
曲霆哑了口。
“那抢孩子那事儿呢?”
“那个比较复杂。”曲霆把笔抛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那流浪汉本来就是昌盛的人,简单的说,昌盛手下有一批人,做暗事的。”
“那流浪汉年轻的时候嗜赌成性,抛妻弃女。后来流落街头又良心发现满大街找女儿,直到遇见一个昌盛女员工像极了他女儿,就成天守在昌盛大楼外面。这事儿被王海给瞧见了就抓来问。后来我们找到那个员工,以体检为名偷偷给两人做了DNA比对,还真是父女,不过体检也发现那女儿心脏有点问题,要做搭桥手术,昌盛帮忙出了医药费,本还想安排父女见面,但被他婉拒了。那流浪汉为了感谢我们,就自愿为昌盛做点事。”
沈顺清无语:“你们让一个丢了孩子的人,去抢别人的孩子?”
“这不演戏么?说好了闹了事就收手,然后会有人来把他接走,不犯法的。”
“什么叫不犯法?治安管理处罚法也是法,不犯法他能被行政拘留?”沈顺清心烦意乱:“所以王海失踪,是先去派出所附近找了个惯偷,又回G市带了人过来?”
“差不多。”曲霆面露不悦,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吊灯:“可沈哥,你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