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断情崖上,我也在场。那人蒙着面,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如果你想替你姐姐报仇也可以杀了我,你姐姐对我有恩,我却对她见死不救。”
当年,纪玄礼继任朝华剑派掌门,江湖上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是正派,而司空忍,是个会妖术的妖女。他没有能力能为司空忍做些什么。
“我姐姐为什么会去断情崖?”
“当年她被武林正派追杀,是我将她藏在了断情崖上。不知为何会被外人知晓。”
怕此时情绪就会崩溃,顾绝紧咬住下唇,直到丝丝鲜血从唇上低落。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
“若是骗我呢?”
“死无葬身之地。”
“我会来亲自取你的性命。”顾绝猛地一吸鼻子,抹掉唇上的鲜血。
“这是掌门令牌。”纪玄礼抛了一块令牌给顾绝,“在朝华剑派,有这块令牌即可畅通无阻。”
“……多谢。”
在来朝华山之前,他已经知晓断情崖所在。可每往断情崖走近一步,双脚愈发沉重。
他将断情崖上每一寸土地都看得那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做,心里会更难受。
他也去了崖下,什么都没有,连一只野兽也没有,是都被屠尽了吗?连一丝报仇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可即便这样,为什么连姐姐的灵魂也找不到?姐姐答应过他,会带着草药回来见他。明明……明明连这个承诺都没有兑现,不可能会消失升天的。难道他这个弟弟还不能让她在心里留下一份执念吗?
他伤心,姐姐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难道不是他吗?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不回寒台,死后也不来找他?
难道在这外界,姐姐找到了比他更重要的人?现在就跟在那人身边?
傻傻地坐在崖下几个时辰,见着白天变成了黑夜。顾绝踉踉跄跄地起身,往附近的酒楼走去。
却在酒楼门口,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楚玄墨?”此时的他没心情去调侃楚玄墨,连平时伪装自己的力气也失去了。
“你来这干什么?也是来找酒喝的?”他问道。
楚玄墨原是在看到顾绝的瞬间身体一怔,转身立马想走,却被顾绝眼疾手快抓住了。
“正巧,我也想喝,一起?”
楚玄墨犹豫了下,可看顾绝神色有点奇怪,放心不过还是同意留下了。
去了二楼雅座。顾绝什么菜都没点,只叫了十坛酒。
看着一坛坛女儿红被送上来,楚玄墨抓住了那只正想拿整坛酒往下灌的手:“你这是要喝多少?”
“我正努力把它们全喝光呢。”拍开楚玄墨的手,拿着整坛罐子连续喝了好几口。
“发生什么事了?”楚玄墨皱了皱眉,将那坛酒抢了过来,随手从二楼扔了下去。酒水溅到了不少路人,楼下的人只骂娘。
顾绝目瞪口呆:“那坛酒归你,不能算在我账上。”
“在朝华剑派,你找到想找的东西了?”
夜晚灯光晃眼,顾绝眯着眼,盯着开始变得模糊的楚玄墨:“是啊,找到了,可她死了。”
“你……找的是谁?”
不顾楚玄墨的阻拦,他又开了坛酒,借着醉意才敢将心事说出:“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患了恶疾去世了,是姐姐将我养大。可十四年前,我竟也患上了夺去我父母性命的疾病。我的姐姐不顾族长阻拦,要出寒台,去外界寻找能治愈那病的草药,可这一去,再未回来。”
“不过也没事,至少我还有事要做。我会找到我的姐姐,还有害死我姐姐的那个人。”他又猛灌了几口,面目狰狞,好像要将那仇人连带着酒一起喝掉。
看楚玄墨一脸担忧,顾绝笑了笑:“楚兄,你可别与我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等我杀了我仇人,你倒是可以这样对他亲人说。”
楚玄墨在酒杯里倒满酒,一口饮尽:“我不会说。”
顾绝笑嘻嘻地也拿来一只酒杯,替自己和楚玄墨的都倒上,敬了楚玄墨一杯:“楚兄你呢?你又为何要来这喝酒?有什么愁事?”
他将心事一通说出,轻松了不少。与楚玄墨相处一向是轻松愉快的,他并不希望拿自己那些烦心事去影响楚玄墨的心情,就暂时先压下了心中的仇恨。
“因不知为何而愁,才愁。”楚玄墨瞧了顾绝一眼,“我有一个朋友,却见不得他与别人要好。为什么?”
顾绝拖长音地说了声“哦”,差点喷笑出声:“你是女人吗?只有女人和小孩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最好朋友的最好朋友。对了楚兄,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又如何?”
“以上我说的女人小孩的言论只能用于朋友是同性上,若是异性,那就是占有欲在作祟。你喜欢上人家了。”顾绝暧昧地朝着楚玄墨笑,“楚兄,你觉得呢?”
楚玄墨无视了顾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