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想直接杀人断了他们卷土重来的可能时,楚玄墨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在朝华剑派所作所为必然会与楚玄墨扯上关系,楚玄墨对他不错,不能为他带来麻烦。
剑锋一转,原本是划向对方脖子的剑,现在砍到了树上。力道用得太足,剑陷在树上出不来了。
那群混蛋却趁此机会用木棍打向他的右腿,腿折了,他一下半跪在地。他有寒台中人伤口快速治愈的天赋,可以不管外伤,但是骨折,不管对谁都是一样。
他便宜师父祝玄武闻迅赶到,见着浑身是血的顾绝,心里一惊:“你们都住手!云绝,你在做什么?”
朝华剑派弟子果然唯命是从,瞬间都停下了了。
顾绝得以喘息片刻,他吐出口里的血,骂道:“云什么云?老子司空绝,叫纪玄礼出来!”
“司空绝,他果然是司空绝!”
顾绝忍不住冷笑起来,原来之前根本没确认他的身份,仅仅因为一把剑就要动手诛杀他了。
“你……”祝玄武被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楚玄墨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否则怎么敢带我来此?”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牵连楚玄墨。
“我知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些围在一起的朝华弟子闻声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楚玄墨从那走了过来,走到顾绝身边,“你受伤了?”
“死不了。”
把顾绝扶到一边,靠着树坐下,低声对他说:“你没有杀人,我很高兴。”
“那是我左手剑用的不顺手好吗?”
楚玄墨却是笑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惹得顾绝又是瞪大了双眼,觉得受辱。
离开
楚玄墨起身走到台阶边上,望着上方的祝玄武:“祝师兄,掌门师兄现在何处?”
“掌门师兄正闭关修炼,不见外人。”
顾绝轻嗤一声:“这么巧?司空绝要见他,他就闭关了?朝华剑派掌门就是这样一个怂货啊。”
“司空绝,修得胡言乱语。”祝玄武一脸吹胡子瞪眼,他吩咐旁边拿着弓箭的新人弟子,拉弓射顾绝脑袋。
那新人弟子觉得委屈,他以前学的的确是弓箭之道,但嫌拉弓射箭不刺激就放弃了。此番转入朝华剑派,是想好好学学那精妙绝伦的剑道。可刚在房间休息,有人过来大喊有外敌入侵,让他拿着弓箭出去应敌。这样还学个屁的剑道啊。
新人弟子撇着嘴,射出了包含了他全部委屈的一箭。
楚玄墨拿着雪隐将那箭挑开:“师兄,将司空绝带回朝华剑派的是我,他犯的错,也该由我承担。”
“是,你是有错,你居然放邪魔外道进山,还让他做我徒弟。楚玄墨,你想毁了我吗?”
“我会带司空绝离开。”
“带他离开?”祝玄武不可思议地又念了一遍,“楚玄墨你疯了?你以为在你身后的是什么?朝华剑派是名门正派,百年清誉岂能容你说毁就毁?你与魔徒厮混,要置朝华剑派于何地?”
楚玄墨苦笑几声:“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我丢下他,他必死无疑。”他冲着东方,他师父曾经住过的地方跪了下去,默默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又对祝玄武说道:“是,身为朝华剑派弟子,我不该也不能保他,但若不是呢?”
楚玄墨解下弟子令,往天上抛去。
“楚玄墨,你要为他背叛师门?”祝玄武整张脸憋的通红,气得直拍栏杆。
“自今日起,楚某所做一切与朝华剑派无关。”他回身往树下走去,那里有顾绝在等他。
顾绝忍痛拄着剑鞘从地上爬起,恨不得一口咬死楚玄墨:“楚玄墨,你真疯了不成,我要做的事与你无关。”
这份恩情太沉重了,不要,他承担不起。当年姐姐为他离开寒台而失去踪影,他背负起这份责任,已经要用余下的日子去偿还了。楚玄墨为他背叛师门,以后势必会与整个武林为敌。这份情更重,他承担不起,也不想承担啊。
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任性?想做什么事自己去做,为什么要带上他的名义?他劝过了,为什么都不听?为什么要逼着他承受这份恩情?为什么要让他愧疚?他宁愿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也不想有人要因为他而牺牲什么啊。
祝玄武将弟子令扔了出去,直插入楚玄墨脚边的地面:“楚玄墨,你可想清楚了。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啊,整整二十年!朝华剑派可有亏待过你?你认识那臭小子才几天,就为了他你连师父都不要了?”
“不只是因为他。我喜欢这里,但不属于这里。迟早……也是要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司空绝是魔教中人,与他在一起就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本来没什么的,被祝玄武这么一说,顾绝心中的纠结反而少了不少。
他都忘了,楚玄墨也不是什么身家干净的人。魔教现任教主,魔君,这个身份比他还见不得光。说出去,也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