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没有理由拦着不让两人见面,遂答应让孟时清见一见景和,同时还暗中派人前去探访景和的娘亲,绿釉。
景和闭着眼躺在床上想东想西,昏昏欲睡之际听到牢门被人打开,估摸着可能是送饭的便没有在意,翻了个身接着做梦。
身后的床凹陷下去,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
“小景在睡?”
景和听到这熟悉的音调猛地清醒过来,转过身看到孟时清坐在床沿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时,时清…你怎么过来了?”
孟时清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满意地点点头,“看上去倒比往日滋润不少。”
景和看他戏谑的表情,理所当然地挑挑眉,“里头日子可比外面好过多了。九王爷身子如何了?”
“毒已经解了,可惜嗓子被毒酒弄坏了。”孟时清捏着景和的手不愿放开,他手骨分明,一双大手将景和的手包裹在其中,景和心里被挠得痒痒的。
“下毒的人查明了吗?”景和问。
孟时清说:“丞相已经查得八九不离十了,晚些时候他应该会来问你一些细节上的事,到时你如实回答就好。”
“嗯。”
孟时清见景和难得安静下来,浓黑的睫毛扑闪扑闪如同小扇子,一双眸子静静看着他。
“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孟时清问。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
孟时清一手捧着他的脸,低头用嘴在他唇上轻轻地蹭了蹭,如同露珠轻轻滴落在嫩叶上的一吻,景和还没回过神来,孟时清又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孟时清抬起脸,笑得一脸满足说道:“你也说了,这里面的日子比在外头好过许多。最近外面不太平,我让你留在这倒比在我身边更安全一些。”
景和这才明白孟时清让他待在牢中的用意,心头一暖,打趣道:“你如此体贴,我却在这贪生怕死,岂不是不仁不义?”
孟时清说:“我从前以为有你便可牵绊住丞相,如今方知…”
景和见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好奇心被高高吊起,追问道:“方知什么?”
孟时清像是不知餍足的大猫,捉着景和的手亲了一下,道:“方知你早早也将我套牢。”
这话甜到了景和牙根里,他心中虽然满是欢喜又偏要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巴不得冲到绿釉面前把孟时清这话告诉她,又想自个儿偷揣着乐呵。因而他看向孟时清的眼神也有些赧意,“别肉麻…”
孟时清看他反应觉得万分可爱,血液悉数淌到那处,险些控制不住身体里沉寂已久的“洪荒之力”。
“今日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安心待着,等外头太平了我再接你回家。”孟时清觉得他若是再同景和待在一处,少不了要发乎情,便打算离开冷静一下。
景和虽有些依依不舍,但来日方长,目睹着孟时清整整衣袍然后离开,再睡下时满脸笑意。
恰如孟时清所言,晚间景和正在吃饭的时候季曾谙来了。本以为季曾谙会开门见山直接问他下毒之事,没想到上来先是嘘寒问暖一番。
景和不知道孟时清提醒丞相的那句话,对着突然和颜悦色的丞相有点不知所措。
“丞相,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景和放下筷子,坐得端端正正,一副即将要慷慨就义的样子,说得颇为壮烈:“我承受得来。”
丞相看上去有些为难,慢吞吞地问道:“你那日可有和邵夫人接触过?”
景和一脸茫然地回忆起来,那日他同孟时清前去奔丧,邵夫人说着身子不舒服早早退席休息去了,之后他们再无见面更别提还有接触。
倒是开头碰面时,他扶了那位夫人一把。
“有。”景和肯定地点点头,“邵夫人身体似乎不太好,他朝王爷行礼时我扶了一下。”
季曾谙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释然地叹了口气说:“那这事就明了了。”
“是那个邵夫人下的毒?”景和吃惊道。
“下毒的是她,她借着你前去扶她之时将花粉洒在你的袖口处,又在九王爷杯口抹了些东西,花粉与那物相克,因此九王爷饮下你斟的酒当即中毒。”季曾谙接着神神秘秘地说:“然而幕后主使却另有其人。”
想来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不敢对九王爷下手,更何况邵夫人与孟疏朗无冤无仇,如果有幕后黑手那就说得通了。主使想借着邵夫人的手将景和当做投毒的棋子,自己却躲在暗处等着一箭双雕,可惜这事没做干净,被季曾谙循着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了真相。
景和不知丞相等人费了多大心里才找到邵夫人背后的人,但他大概也猜到那人与陈家关系密切。
“莫非主使是…太后?”景和随口一问,没想到就让他猜中了。
季曾谙敲着桌面的食中二指忽然停下,一时间牢中安静地可以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是太后不错。”季曾谙欲言又止,两指又重新敲起桌面,“你只是六王爷的谋士,原本我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