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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微微叹气，他一脸平静的开口，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扩张性心肌病，高二检查出来的。”

    “所以你高二才转学？”

    “是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是全校公认死对头好吧！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那时看上去很正常，为什么会突然生病？”

    这点林时雨自己也不明白，更没办法解答叶白的疑惑。

    “这病就是这样的，虽然看上去还算正常，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呼吸衰竭然后死掉。”

    无波无澜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飘飘荡荡，落入常年沸腾的水里，他听到叶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你还到处乱跑？！”

    “因为实在是生不如死，医院里的护士都是□□也就算了，还是四十多岁的□□，所以我就从医院逃跑了。本来是想出国的，不巧遇到了你。”

    “为什么要跟我去公司。”

    叶白第二次感到后悔，之前两人共处的几周时间，他让林时雨做了很多看上去不累，实际上很累的事情，还带林时雨长途跋涉，怪不得那天林时雨嘴角有血，这种事对心脏病人有多大的负担不用了解也明白。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发达了嘛。”面对叶白的质问，林时雨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你那么热情的想要扶贫我，难以拒绝啊。”

    “看我笑话很有趣？”

    “很有趣啊，比我在医院对和精神病人玩偷内裤还有趣。”

    “可是你在勉强自己，跟着我到处跑不累吗。”

    “累啊，不说你让我跑腿搬饮用水了，光给你清理厨房就够我心脏病发作一万次的了。但是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燃烧生命帮你把犯罪现场弄干净。”

    “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不是在吗，可以送我去医院。”

    “你就不怕抢救不过来？”

    “死了就死了。”

    “死了一切都不会再有意义。”

    “对于我来说，死是一种解脱。一个普通人一分钟心跳七十次，而我会跳一百七十次，不论我做什么，心脏都会痛……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

    “海贼王还没结局，死了你就看不到了。”

    “啊，也是……”

    作为海贼王的死忠粉，林时雨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茬，艾斯死了看不到路飞完成梦想，他怎么也得多活几天看路飞报完仇再死。推开叶白，林时雨挤出一个微笑。

    “感谢提醒，我会尽量配合治疗多活几天的，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回去吧，记得把我的事情忘记。”

    “我想知道的是，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转移话题。”林时雨看上去是说了很多，但其实从头到尾都在回避问题，无视对方赶他走的意思，叶白眯起眼。“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前天，你都没说过不喜欢我。”

    林时雨的确是没有说过不喜欢叶白，因为他很清楚他喜欢叶白，即便他极力想掩饰这件事，用异常过激的反抗态度也是，对叶白恶语相向也是，一言不合就打人也是。第一次被告白生气是因为他觉得叶白把他当女生喜欢，喜欢的并不是他这个男生。而他喜欢叶白是真正意义上当做一个灵魂来喜欢，不管叶白的性别是什么他都喜欢。

    第二次被告白生气则是因为叶白在有前女友的情况下说一直喜欢他，简直毫无说服力，他喜欢叶白可是喜欢到十年来都是单身的，除了喜欢动画人物现实里的追求者全部拒绝了。

    “因为我没有不喜欢你。”

    林时雨苦笑，不仅没有不喜欢，而是喜欢，曾经还打算告白。

    高二那年的叶白生日，他主动送礼物便是因为这个打算。

    开学前有场万人观看的烟火活动，班主任组织全班同学去看，向来喜欢安静的林时雨没有理由的迷失在来往的人潮中，失去方向感迷失在绽放烟花的声响中，叶白在拥挤的人潮中抓住了他的手。

    掌心交叠的触感令他意识到深埋的感情不能再掩饰，于是准备通过和解让关系慢慢回到刚认识的时候，等到毕业前就会顺理成章的告白。

    可惜送完生日礼物他就在回家路上晕倒了，再之后就是令人绝望的诊断结果，他理所当然的办理了休学手续去稳定病情，现实不容许他继续和叶白待在一起，也没有办法。

    离开学校的前几天，他在叶白那张总是被他涂鸦的课桌上写晚安，他怕自己将会在叶白看不到也不知道的地方死去，所以他得在长眠之前提前向叶白道别。

    回忆起隐藏在厌恶表情下的怀抱爱意和绝望的点点滴滴，注视叶白那双黑的像墨一样的眼睛，林时雨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我喜欢你，也许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喜欢你，也会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容易放弃你，因为我希望你幸福。”

    而他是成为不了能够给予叶白幸福的那个人的，从生病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握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