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煊始终不喜权利外放。
宰相乃两朝之臣,在先帝晚年协助任泽煊处理了不少朝堂之事,任泽煊对他始终存了个疑影。
再三权衡之下,任泽煊选择了黎茹烟为皇后,试图把黎家推到顶端,再拉下来。
因为黎家的女儿是任泽煊在有了景辰之后身边出现的第一个女人,景辰对黎家的事情很是关心。
黎儒恩为人什么都好,就是女儿过于骄纵了一些,至少黎茹烟入主中宫之后极为张扬跋扈,但是却不曾对景辰出言嘲讽,对待景辰,她意外地不冷不热。
外人皆传皇后跋扈,但是景辰后来才知道,黎茹烟不曾苛待下人,偶尔的责骂也只是让她们多干点活,或者是罚她们晚上掌灯,可是第二天又会不让她们伺候,给了她们时间休息。
被她打了一顿丢到浣衣局的宫女,都是别的宫安□□来的人。
她入主中宫只有几年,却使尽了嚣张,宫殿样样都是要最好的,任泽煊以她过于张扬为由,对景辰说要用别人来制衡她,于是便有了柔皇贵妃。
一进宫便是皇贵妃,仅在皇后之下,当时景辰也觉得在皇贵妃进宫之后皇后更为嚣张了,宫里传言,皇贵妃来请安,她甚至会忽视了她,让她一跪不起。
后来宫里面的嫔妃多了,看景辰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的蔑视,到了后来甚至是感明目张胆地嘲讽他了,景辰便不再喜欢出门了。
后来听说,宫里的妃嫔怀上孩子之后总是会意外流产,没有人把这些意外与皇后扯上边,直到后来,皇贵妃失去了孩子,所有的证据指向皇后。
后面被查出那些流掉的孩子也是出自皇后之手,皇帝大怒,废掉了皇后,打入了冷宫。
只是后来,没多久,便出了任泽煊发现宫人苛待景辰份例的事情,皇贵妃也因为此事疯了。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据说前朝那边,宰相安静了一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养了好些日子。
后来,任泽煊安排自己的皇弟娶亲,娶的别国的公子,可是却出现了私奔的事情。
与那十五王爷私奔的不是女子,居然是一名男子,那男子就是黎儒恩的儿子,黎隐。
任泽煊大怒,派人去捉拿私奔的两人,与此同时有人参奏黎儒恩勾结朋党,收受贿赂的事情,任泽煊大怒,革了他的官职,贬为庶民,流放边境。
那是景辰进宫的第八年末。
第九年,疯病未好的皇贵妃趁宫人不注意逃出了自己的寝宫,一边跑一边大叫。
她闯进了景辰的寝殿,被竹月竹清制服了。
被带走前,景辰从她那些疯言疯语中,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死去的那些孩子,全部都是这位皇贵妃搞的鬼,她被带走前一直哭喊着让这些恶灵不要杀她,她只是为了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景辰听着她的话,不知道该相信这是真的,还是把它归类为这是疯子的话而已。
两个月之后,任泽煊的皇弟任泽麟回宫,他向皇兄认了错,任泽煊居然对此没有过多的苛责,只是又给他安排了一门婚事。
据说那黎隐跟着回来,做了任泽麟的男宠。
景辰出事前一个月,废后忽然遣了人来,请他去冷宫一趟。
景辰左右无事,便去了冷宫。
黎茹烟身边伺候的人出乎意外的多。
整整四个宫女。
据说是当初她被废的时候,宫女自愿跟着进来的。
景辰去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常年卧病在床而瘦得不成样了。
“找我有事?”景辰站在她的病床边看着她。
“我想着我大概没有什么人能求了,就打算求求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黎茹烟说话声很轻,也许是病得太久,声音早就没有了以往的跋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她看起来快不行了,对于将死之人,景辰知道黎家的情况,若是自己能帮忙,便帮一把吧。
“我快不行了。”她喘着气说道,“我死后,这四个丫头独自留在这宫里,我不放心,她们伺候过废后,心甘情愿跟着我进了冷宫,日后再被分出去,也是被苛待的份。”她说话的间隙很长,极力忍着咳嗽。
“你想我怎么做?”
“我知道你能做得到,帮我把她们安排出宫,出了宫,才有出路。”
“娘娘。”四个宫女在她身边哭得不成人样,“娘娘走了,咱们姐妹便跟着去,娘娘……”
“傻丫头,你们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出宫去,才会有出路。”黎茹烟微微一笑。
景辰看着床榻上的人,其实,她也很年轻,她还不到二十三岁,此刻看起来,却已经像是老妇了。
“你和传闻不同。”景辰说到,“如果你真的嚣张跋扈,她们不可能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呵,”黎茹烟冷冷地笑了笑,“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打算利用我,可是皇命难为,若是我抗旨,那么他更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