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景学把廖锦的事情忙完了,自己的府邸不住,跑到他的宅子里面。
那一天家里面就他一个人,容墨出去了,竹月竹清给他去打理产业,景辰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天气暖和了,他就不想出门了。
此时已是春末夏初,气温渐渐高了,景辰嫌弃这边的气候,便懒得出门,这边的气候虽然在冬季的时候还算怡人,但是夏初的时候却有点燥热,等到六月的时候就比较温热一些,总的来说,枫临的国都一年之中也就四五月是温度最高的,景辰不习惯这样忽然燥热起来的气候,整天懒洋洋的。
景学同样不习惯这样的气候,哪怕他在枫临生活了好几年。
“热死我了。”他一进门就嚷嚷,“小辰,你这边有没有酸梅汤,给二哥来点。”
景家的酸梅汤和别人家的不同,更为酸爽可口,这是景学自己加了点料,在全家人都赞扬的情况下教导下属的。
景辰没有动,让下人给他端了碗酸梅汤。
“你怎么热成这样?”景辰在躺椅上看着景学,有些惊讶。
“刚刚去铺子那边回来,我和闻砚离开几个月了,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可是哪怕事情再多,他也记得必须要来这边一趟。
“来吧,说说你这边是怎么回事。”他一口气喝了一碗酸梅汤,招呼着别人再给他倒一碗。
“先拿去冰镇在拿过来。”景辰对着侍女说道,然后转过头对景学说,“一口气喝得太凉小心不舒服,娘上次还说你经常不管不顾几大碗酸梅汤下肚子,之后就闹了肚子,你先坐下来,喝点水,我让人给你扇风。”
他刚刚喝下一大碗酸梅汤,景辰也不敢给他喝茶,便让人拿了白开水过来,然后让人往景学身边放了盆冰,让人就着冰给他扇风。
景学让人给他弄了张和景辰一样的躺椅,之后就躺在躺椅上。
“既然怕人就不要出门。”景辰说道,“你那些人难道会吃白食不成?”
“去看铺子是顺便的,看你倒是真的。”景学说。
他先是把家里面的事情说了一边,家里面已经安顿好了,父母都已经离开家了,他们说是要四处走走,反正只要不是留在漠源,一切都好办。
景峰已经带着妻子来枫临了,他们在枫临有自己的家产,景峰大概要去枫临其他地方巡视一下铺子,之后再来落枫城,景学是听说廖锦出事了才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不然这个时候他和穆闻砚应该还在穆家。
漠源那边留下来的没几个人,家里面的奴仆都发了银子还了卖身契,有几个老的就留在宅子里面看家,虽然得到的银子不多,但是好歹晚年有个地方住,而且主人离开之后也不用没事早起伺候着了,只要看住这宅子也就成了,倒是不用几个老人家多辛苦,景峰离开前还承诺这几位老人家,日后要是有什么事请,便会给他们料理后事,也不至于原本就无妻无子,死后还没个葬身之地。
景家的家业日后都要转到枫临,出了景辰的事情之后,景家日后可能都不会出仕了,在得到景忠的同意之后,景峰和景学一致决定,子孙们日后从商。
比起漠源,枫临对于商人的限制比较低。
景学把家里面的情况说了之后,景辰便把自己来枫临的这些事情都说了一边,目前容墨住在他的家里面,这件事也是要说的,并且还跟他个说了,这事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漠源来的那些人。
景学是个八卦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嘴巴牢,之后便问景辰到底怎么回事。
景辰看着他哥这样子,最终还是无奈地说了。
然后便是有关黎管家的事情。
当初黎家的事情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无论是黎家的女儿还是儿子,外人对于这两人的评论都是负面的。
一个是搅乱了后宫,害得无数妃嫔流产的恶毒皇后,一个是不知廉耻以男儿身与男人私奔的公子哥儿,在所有人看来,皇上做的决定实在是过于仁慈了。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真相呢。
就像是景辰,若是景辰没有离开皇宫,不日之后,仁泽煊对景辰动手,说他是媚上祸主,以男色勾人的男宠的时候,世人不会看到景辰苦守仁泽煊十年,只会说他身为男儿却甘为男宠,实在是丢脸。
景辰说完之后,景学沉默良久。
“我是想着,若是可以,我们可以帮忙把黎隐救出来,哪怕当初黎隐真的对仁泽麟有情,这两年,仁泽麟王妃也娶了,侍妾也纳了,嫡子庶子据说都有两个了,他也该回来给黎管家尽孝了。”景辰叹了一口气,“别人不知道他姐姐的苦楚,他能不知道吗?”
如今黎茹烟死了,这些年仁泽麟妻子也娶了,侍妾也纳了,身边有人陪了,可是黎管家可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了。
“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你现在手头上也有人了不是吗?”景学示意自己不会干涉弟弟的事情,他不禁也有些感叹,当年如果仁泽煊先找景家开刀,哪怕他有着别人没有的智慧,恐怕也救不了景家。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