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李旬拉着拓跋玉不放:“兄弟,你不知道,那些人他妈的都是人渣……爷我委屈啊……我堂堂皇子……非要和那些渣滓混在一起我……兄弟……喝……不喝就不是我兄弟!不够兄弟你!喝!喝完我去收拾那些人渣……那些人他妈的真是人渣啊……”
李旬夹缠不清的拽着拓跋玉灌酒,喝一小半洒一大半的足足又过了一个时辰,拓跋玉才终于脱身,看着软趴趴倒在地上的李旬松了口气。
拓跋玉和耶律良才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骂着人渣的李旬扶到椅子上,才踉踉跄跄的互相搀扶着出了门。
那两个一走,李旬几乎立刻睁开眼睛,听着脚步声远去,从领口掏出一个竹哨吹了起来,竹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片刻之后,一个黑色人影从窗口无声无息的翻了进来:“主人。”
李旬沉声道:“去将刚才出去的那两个人杀了!尸体扔进护城河。”
黑衣人微微迟疑了一下,李旬道:“这件事我会跟父皇解释的。”
黑衣人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却听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不可。”
李旬讶然回头,却见林楠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不见半点醉意,声音也悠闲的很:“五殿下不要胡闹。”
我胡闹?真不知道是谁胡闹!
李旬又急又气,偏偏有些话还不能在黑衣人面前说,最后一咬牙道:“本王的事儿你少管!”
又喝道:“还不快去!”
林楠慢悠悠道:“想打仗你就让他去。”
黑衣人诧异的看了林楠一眼,望向李旬道:“殿下恕罪,属下的职责只是保护殿下安危。”
不等李旬答话,轻轻巧巧的翻过窗棂,没入后面的密林不见了影踪。
李旬阻之不及,转身对林楠怒道:“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
林楠推了推李磐,道:“现在可以起来了。”
这才看向李旬:“我做了什么?”
李磐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林楠,道:“先生你刚刚将水泥的方子给了戎狄人……这件事可大可小,从小的说,先生醉酒误事,从大的说,先生你是资敌,从更大的角度说,先生您是通敌。”
林楠将湿哒哒的衣袖拎起来拧,李旬看着哗啦哗啦淋下来的酒水,目瞪口呆,道:“你怎么做到的?我明明看见你挽着袖子一碗接一碗的灌……”
林楠弯腰捡了一片碎瓷片给他,李旬一眼便看见杯壁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洞,林楠道:“刚好今天的玉带上镶了金刚石,所以就弄了一个小洞出来。放在桌上的时候外侧用手指堵住,小洞对着耶律良才那边,这样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就发现不了内侧的异样,等喝的时候放手,酒顺着胳膊就流到袖子里了——其实状元楼的酒真心不错,这般浪费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李旬兴致勃勃的翻来覆去的看,喜滋滋道:“这法子真心不错,以后爷也可以拿去糊弄别人……”
一抬头,却见李磐很无奈的看着他,楞道:“怎么了?”
李磐扶额道:“五叔,我们在说水泥的事!”
李旬啊了一声,将碎瓷片扔掉,望向林楠,正色道:“你刚刚若是喝醉了,我没话可说,但是你既然是醒着的,为什么还要将东西给他们?”
林楠道:“草原上一马平川,他们有多少山,多少石头用来烧制水泥?而且水泥的用途,无非是修路修堤修房修城,草原民族逐水草而居,修路修房修堤,对他们完全无用,至于修城……草原上也有修城秘法,效果不比水泥差,在我们看着,这秘法劳民伤财,远不及水泥便宜,但对他们来说,千里迢迢将水泥马拉人扛的带回去筑城,成本更要大的多。所以水泥此物,在我们是宝贝,对他们只是鸡肋而已。”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给他们啊!”
林楠转向李磐问道:“如果你想要你的敌人保护的并不严密的一样东西,你会不会直接问对方要?”
李磐答道:“当然不会!告诉他难道让他有所准备吗?”
林楠道:“这就是了,因为水泥用的普遍,各地修的厂子不少,那法子知道的人已经不知凡几,他若想要知道,只要掩了自己的外族身份,最多一百两银子,有的是人卖他。”
李旬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这东西他已经到手了或者他根本不感兴趣——可是别人卖不卖是别人的事儿,你给不给你是你的事!”
李磐见李旬神色激动,拉拉他的衣袖道:“五叔,反正这东西对他们没用,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李旬甩开他的手,道:“你知道什么?这不是他们用不用的着的问题!”
转向林楠,恨铁不成钢道:“你给就给了,那么简单的一个方子,他说记不住让你写,你就真写!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有多少人想拉你和岳父大人两个下台!就这一张纸呈到父皇面前,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林楠失笑道:“所以你故意拉着拓跋玉喝酒,拖到天黑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