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转身离去,留下喻子濯和李旭面面相觑:他们原是等着林楠过来好商议对策,谁知才起了个话头,正主儿就一走了之。
林楠刚出刑部大门,便看见林全站在马车旁对他挤眉弄眼,等他靠近,对着车厢努了努嘴,林楠立刻明白,一把掀了帘子上车,果然看见李资正坐在马车上,颇为无奈的看着他。
林楠笑道:“三殿下好快的耳朵。”
李资摇头失笑道:“我不仅耳朵快,腿还长呢,怎么,林大才子有意见吗?”
林楠在他身边坐下,敲了敲车厢,马车开始前行,林楠道:“三殿下腿长,爱去哪去哪,小人怎么敢有意见?”
李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正色道:“我来的时候特意绕道去顺天府前面转了一圈,那儿围的人越来越多——好端端的,为什么将事情闹这么大?”
林楠冷哼道:“说的好像那些人是我找来的一样!”
李资道:“不是你找来的,也是你招来的。”
皱眉道:“便是要作假,只要将人关严了,闲杂人等一概不见,该抓谁抓谁,谁能知道这供状是真是假?你却偏要将东西给欧玉泉见了,还让他有机会传递消息……”
林楠撇了他一眼,道:“你怎的就知道我不是被冤枉的?”
李资看着他,挑眉:你说呢?
林楠笑笑,叹道:“一步一步的查下去,一个人一个人的抓下去,稳妥是稳妥了,可是若那人再心狠一点,我抓一个就死一个,事情只会越拖越久,我可没耐心和他没完没了的玩下去——所以才要逼他落子。”
冷冷一笑,道:“我便是要嚣张给他看,告诉他,我就是要污蔑他,我林楠,想污蔑谁就能污蔑谁,想抓谁就能抓谁……你若置之不理,我便将你的心腹抓牙,一个一个抓来斩了,让你大计成空!可你若出手,就要当心你伸出来的那只爪子!”
见李资依旧皱着眉,又笑道:“三殿下不必担心,就凭着这个,他们哪里拿捏的了我,用的无非是个拖字诀罢了——快要过年了,再过几日衙门就要封印,只要拖过几日,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处理手尾。”
冷哼道:“我却偏要让他们拖不下去!”
李资揉揉他的头,道:“以后你也稍稍收敛一点儿,别老是站在风口浪尖的让人担心。”
林楠道:“知道呢!若没有人来惹我,谁耐烦陪他们玩儿?”
李资笑道:“可不是,有工夫陪他们玩儿,倒不如和我去打鸟儿。下次再不去打麻雀了,肉太少,为了凑足一盘子,我就只尝了那么一小口,阿楠的手艺委实了得……下次定要吃个够。”
林楠怒道:“你当下次运气还那么好呢!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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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林楠在京城大小是个名人——就算有人没临过他的字,也该读过他的诗,就算没读过他的诗,也玩过他的冰嬉,就算没玩过冰嬉,也走过他的水泥路……是以关于林楠的事,总是传的很快,才区区半日,林郎又要打官司的事儿,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除了少数人坚定的站在林郎这边之外,大多数人的立场是东倒西歪的,听甲一句觉得林郎有理,听乙一句又觉得欧玉泉冤枉,因为不少号称知道内幕消息的人都叹息着欧玉泉如何如何可怜,林郎如何如何霸道,是以站在欧玉泉一边的人越来越多,京城中遍地都是声讨林楠的声音。
直到在某个茶馆之内,有人问了句:“你们知道这欧玉泉是什么人吗?”
“不是个扬州的大商人吗?还是个大善人呢,修桥铺路、施粥舍药的事可做了不少,听说扬州的XX桥就是他修的呢!”
“是啊是啊,听说林家想要夺他的家产,才故意陷害他……”
那人淡淡打断道:“他是盐商。”
盐商二字一出,茶馆内的声音顿时小了一半,过了一会才有人七嘴八舌问道:“那姓欧的真是盐商?”
那人瞥了众人一眼,道:“你们不是连他修了什么桥都知道吗?怎的却连他做什么生意都不知道?”
茶馆内的人面面相觑,那人道:“人要长长脑子,不要给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林家是什么人?林大人现在是户部尚书,管着全大昌的银子,在江南做的更是巡盐御史,林家若想要银子,金山银山都有了!还有林郎,林郎是什么人?林郎在大堤的泥水里流血流汗的时候,他欧玉泉大老板在江南干什么呢?林郎贪他的钱?我呸!”
茶馆中的对话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许多质疑过林郎的人羞愧不已,如林郎这样谪仙一般的人,亲自挽着裤腿在大堤上扛沙袋堵水口,他们居然还怀疑他贪图一个盐商的银子……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怀着这样的念头,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自个儿的良心一样,于是围在顺天府衙门口的上百个“义愤填膺”的百姓,被人群围住一顿胖揍,于是大昌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打群架事件,就发生在了负责京城治安的顺天府门口……
在府中静候消息的某人气的浑身发抖:“本王让你们派人去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