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强调上期的事其实只是一时疏忽,并不是节目组刻意如此。
“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哎操了,下面几个交接有疏漏,可能是剪辑师傅没听明白,一看哎挺好的事儿,也没当回事儿,结果就好心办坏事了,你可千万别在意这,真不是不尊重你的意愿…”
“怎么说…你懂我那意思不?”
周冽都能想像得出孟津洲在那头抓头挠脸那暴躁架势。
周冽稍微愣了下神,很快又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我当什么事…我真没当回事。我当时也就是觉得跟节目没太大关系所以让给剪了,节目都播出去了,再说反响也挺出乎我意料,还挺不错…你不提这事我都要忘了。”
周冽听到电话另一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那行…”
孟津洲停顿了一下,好像说得也挺艰难:“那…你帮我跟你们老板解释解释吧…我们台领导跟陆总也是老朋友了,就一个乌龙,闹到上面去也挺不好看的,事到不是什么大事…面子上是真挂不住!年终总结肯定又要出幺蛾子,我跟你说,真烦!”
周冽笑笑:“一定。”
电话挂断了。
可能是风吹过脸颊的感觉太过于好,周冽撑着栏杆迟迟都没回过劲来。
孟津洲唱的这一出,多半是陆潜川的又一杰作。
照对方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宠法,有几个人能扛的住?
周冽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护到了身后。
这种全新又陌生的体验却不免让他的眉头拧得更重了。
他也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渴望着给予更胜过了无穷无尽的接受别人的施舍。
想通通还回去,想与他平起平坐,想直面着对方放手一搏而不会稍稍一动便眼底露怯。
……
他这还思绪万千着,肩头忽然一沉。
转头看到董媚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他是真怕了她,戳人痛处又狠又准,戳中了还不乐意撒手。
自己之前惹出的事还没顾得上到董姐那报备,这会让她逮到个正着,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不戳他个满身窟窿眼估摸着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周冽试图趁对方收回手之际伺机落跑。
董媚却也不着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甚至还有空闲给她低下头来,点着了一根烟。
“你先别着急着跑。”董媚夹着烟嘴小口地嘬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被当场戳穿了动机,再跑了就显得怂了。
周冽背对着董媚撇了撇嘴,他一手抓住了窗框,不露声色地又回到了先前趴着的姿势。
董媚像只是找个地方来过烟瘾的,恰好逮到了周冽,于是给自己又找了点乐子。
她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吸两口手里的烟又随意地放下。
“我可烦死你了周冽。”她拖长了声音抱怨似的哼哼,声音里的揶揄却是一点也没见少:“真没见过比你还难带的艺人了。”
周冽只得配合道:“那可真是委屈您了。”
“不委屈。”董媚笑出了声:“一点也不。”
她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真的,年轻人,有点自己的脾气,也不算什么坏事。”
周冽才不上她的当:“谢谢,受宠若惊了,下回一定再接再厉。”
董媚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打住啊!我可不想提前退休,你最好给我消停一点,见好收行么?不然把你丢还给陆潜川,让他自己带你去。”
说是有话要说,最后倒变成了两人之间的一场闲谈。
“来一根?”
一会的功夫,董媚给自己点燃了第二根,顺势就给周冽也递去了一根。
周冽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这根看了好几眼,最后也还是接住了。
他试图把烟嘴含进口中,含住了又放下,再来一次又放下…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他却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墨迹得连一旁的董媚都要看不下去了。
“哎,你光舔什么劲儿呢?”董媚没好气地冲他嚷嚷:“我这好几十一根,不抽就放下来,别给我糟蹋了行么?”
周冽终于放弃了似的讪笑着把烟夹到耳朵后面:“舔过了就不还你了,一会转个弯再扔了,别让你看见了心疼。”
“你赶紧给我滚。”董媚气着指了指窗子外面:“等我抽完手上这根我就来踹你。”
周冽咧嘴一笑,频频点头道:“等着在,你赶紧抽两口,赶紧!”
董媚撩着眼皮瞪了他一眼:“毛病。”
“真的。”周冽难得正经道:“戒习惯了,烟塞进嘴里跟假的似的,都不记得点着了是先吸一口还是先点几下烟灰了。”
“董姐,你也少吸点,毕竟也不是好东西。”他甚至难得真诚。
“我啊?”董媚夹着烟嘴冲他抬了抬眉:“太多年了…久到我时间都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戒不掉的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