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起来。他只是想看穆择吃瘪而已,可不是想做挑拨离间的混蛋。
方易瞪了严怀一眼,也上前一步,对穆择说,“没错,阿择,两个人在一起交往,为这点小事就红脸,可不是好事。”
说罢,就示意愣在角落的原来说些好听的,可不论他挤眉还是弄眼,原来都没有反应。
电梯很快便到达一楼,与“叮”的一声同时响起的,是刚刚回过神的原来,显得无措干瘪的结巴解释,“方、方先生,您误会了,我和穆先生……不是那种关系。”
正抬脚走出电梯的穆择一顿,而后不敢置信地回头,直视原来。
“我、我……我只是穆先生的助理而已。”原来勉强扯起一丝笑意,认真地对微微呆滞的方易解释。
听到原来这么说,严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在大厅跌倒。唯有穆择神色不明地看了原来一会,转过身,重新摆出温和的淡淡笑脸,在一众同事的问候中,向旋转大门外走去。
他并不觉得原来这样的拒绝是体贴。
原来说了“不是”,那么在他心里,就是真的认为“不是”,不单单是为了解释给严怀和方易听,而是在陈述事实。这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头接了一盆冷水,弄得这么长时间来,好像都是他一头热的付出,为对方好一般。
这已经不是受到打击这种程度了,而是类似于惊涛骇浪般。
前一刻还浓情蜜意地牵着手双双从衣帽间走出,下一秒,就被原来的话搞得冷淡不已。
严怀干笑着想要打圆场,却碍于人多眼杂,不敢多说。
原来不禁加快脚步,吃力地跟在三人身后,待到坐上了穆择的车,平息了好一会喘息,才犹豫地开口道,“穆先生……是回家吗?”
正在开车的穆择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点了下头。
强行挤进车厢的严怀和方易互换了一个无奈眼神,有志一同地在下一个路口下车,临走前还叮嘱道,“阿择,阿来还小,有些事你不讲清楚,他怎么会明白呢?”
“就是啊,好端端发脾气,一点做长辈的样子都没有,白活了这么多年。”
两人的逆耳良言被迅速发动的马达声掩盖,穆择朝两人淡淡一笑,便飞车开了出去。
一个人怎么可能清楚透彻地明白另一个人的感受。
旁人觉得无足轻重,不足挂齿的事,在他眼里,变得无法接受,又有什么错呢?那种付出之后想要得到回报,并且真心期待对方同样恋慕自己的心情,其他人看个几眼,又怎么会明白?
他连原来无心的一句话都要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许久,原来无意识用“色.迷迷”的眼神看他,他就会幼稚地自满,承认他性感,他更是巴不得立即将原来正法,更何况原来刚刚的举动。
原来明明是思慕着他的,可现下的一举一动,又与他所了解的,并且深信不疑的事实相悖。
“挫败”这个词,只是用在他挑逗不成,或是调.情失败,无奈苦笑的情况下,而在刚刚,原来认真地解释“我和穆先生不是那种关系”的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可笑”两个字。
可笑的不是慌忙撇清关系的原来,而是一直以来,认定了原来是非他不可的自己。
相处了这么久还否认与自己的关系,不是一句“阿来还是小孩子”,就可以轻易当做没听见,依旧笑笑地过下去的。
两人沉默着回到家中,原来脱下臃肿的外套,站在客厅不知所措了会,就走向厨房泡茶。
穆择揉着额头跌坐在沙发上,无声叹了一口气。
他拿原来,是真的没有办法。
“穆先生……喝茶养神。”
抬眼所及的,便是端着茶杯,眼神惴惴的原来,眉眼清秀温良,是远比他的长相,来的要讨喜得多的相貌,嘴角还有一颗梨涡若隐若现,稚气中带了香甜。
面对这样的原来,他会想使坏,故意逗弄,却始终下不了狠心使唤。
抬手接过茶杯,穆择定定看了原来几秒,一肚子疑问堵在胸腔,欲言又止下,还是移开目光,起身走了开去。
他从来都是被人瞩目的,多年来早就不记得当初处在最底层时,接受轻蔑讥讽的心情。高高在上的享受着投怀送抱的各类女子,没有一个要他放低身段,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从未有过付出。
他是喜欢原来的,但前提是,原来倾尽全部,不求回报的对他好。比起现在,他更喜欢那个躺在病床上,缠着纱布,不顾一切从火场中救下他,保护他的原来。
而现在的原来显然不再符合要求。
两人前后洗完澡,就无言地躺倒了床上,屋子里还有淡淡的水果馨香,屋外纷纷扬扬飘着的雪已经停下,覆在窗沿,还结了窗花。
身边的穆择很快就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原来小心翼翼地侧头打量,幽幽月华下,侧身睡去的穆择只留给他一个模糊的轮廓,好像一抬手摸去,就会消失一般。
渐渐的,就觉得有些冷,而不远处的惑人热源却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