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叫他下来拿!”
许是江洺恶狠狠的眼神把小伙子吓到了,他把纸箱放下,懦懦地说:“稍等,我这就给你叫去。”
之后江洺没走,他就站在马路对面的一个拐角处,好半天陆焜才从楼上下来,他打开纸箱在里面翻了翻,然后把箱子扔在地上四处张望,他脸上什么表情江洺看不清。
只是在陆焜把纸箱扔在地上的那一刻江洺看到属于他们的过去也被摔得粉碎。
都结束了......
江洺大步走开,决绝的背影在夏天的树荫下冰冷如极地白雪。
上天在毁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做什么铺垫,就在你最不防备的时候忽然来一道惊雷,几年前的相遇就是错的,他凭什么以为再见是命里给的福,凭什么相信那些巫山云雨是动心后的附赠品?本就是自己贪心过罗刹,要了不该要的情......
夏天的傍晚好像都很相似,清风,淡云,虫鸣......一切都是倦怠的样子,连过往的人都卸下了疲惫。
陆焜蹲在江洺家楼下的花坛上,脚边有四五支抽剩的烟蒂,此刻他眼前不断回放打开纸箱的那一刻,一张纸条赫然平铺在衣服上,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后悔了。”
江洺说他后悔了。
在附近几条街道穿梭寻找无果后陆焜才意识到自己被甩的事实。
这么突然到底是因为什么,陆焜想不通。
擦!
陆焜暗暗地骂了一声,把烟扔在地上,他必须上楼找江洺问个明白。
当陆焜手里捏着那个乌龟钥匙链爬到顶楼的时候最先听到的是隔壁吵架的声音,本来陆焜都习惯了,不过今天再听却特别烦躁。
江洺不在家,这是陆焜在屋里里里外外寻找一遍后的结果。
不过茶几上倒是有一张纸条,它静静地躺在那,等待着预料中的人来开启。
“把钥匙放桌上,走了别再来。”
江洺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清秀,字体板板整整,好像一滴多余的墨水都不会蘸到纸上,而此刻再好看的字在陆焜眼里也都是废话。
......走了别再来。
陆焜把纸条团成一团扔在地上,胸口的愤怒堆积到了必须要爆发的地步,可是他能跟谁发泄,不能和江洺,也没法和自己......
逐客令就在眼前,短暂停留过后陆焜心不甘地把钥匙留下,走了。
在陆焜的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江洺就蹲在黎叔的食杂店门口,他在这呆了很长时间,他看着陆焜来,又看着陆焜走,心底隐隐地还想要再看他一眼,也许是最后一次,也许不是......
这天的夜晚好像来得有点早,许是天上乌云密布,遮挡了月亮,江洺在抽光了手里整整一盒烟之后还是没有好受一点,而他清楚的是,这才刚刚开始,要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没人能给出定义,当年的一夜情后江洺想了好几年,而现在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是不是需要更多年头来忘记?
乌云压顶没有雷声,行人经过低头不语,整个世界都静下来,唯独江洺的耳边噪声一片。
七月七号,江洺起身那一刻忽然念了今天的日期,他记住了。
......
从那天之后雨季就来了,连着下了好几天,每天都阴气沉沉,城市也被淋得异常焦躁,走在街上是不绝于耳的鸣笛声,搅得人心神不宁。
临近四点,江洺看了眼墙上的钟,把警务通的充电器拔下塞进抽屉里,然后就看见黄禹从外面走进来,对江洺说:“水哥晚上出去吃饭别忘了。”
江洺一仰头靠在椅背上,懒懒地问:“跟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洺点点头,“好。”
下班时间到,俩人一起从监狱大门走出来,黄禹平时都开车,可是今天却没有,江洺四下找了两圈也没看到,他叫住只顾往前走的黄禹,问:“你车呢?”
黄禹停住脚,回身冲江洺招手,说:“今天有专车接送。”
江洺以为他用打车软件叫了车,可没想到停在门口的是一辆红色路虎,这专车级别是不是高了点?
“洺哥,好久不见!”
车窗摇下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江洺的眼里。
明月......
她怎么在这?!
江洺还在懵圈当中明月就已经下车走到了他身边,抿嘴害羞的小女人模样让黄禹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怎么了洺哥?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是明月啊,咱们还在青海一起玩过呢。”
江洺大脑飞速运转,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这顿饭是之前黄禹要给他安排的相亲,而相亲对象就是明月。
“好久不见。”,江洺冲明月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卧槽卧槽,原来你们认识啊,我说明月怎么一听你的名字就答应了。”
黄禹如此真诚的语气在江洺看来却是蓄谋已久。
“黄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