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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杨默书就把这人淡忘了,那张床牌也从钱包转移到了抽屉最底层,落了一层灰,却没有给丢出去。
杨默书结束了实习期,因为表现良好,人又踏实肯干,便留在这家医院继续工作。
其实能留在这个城市也不错,四季如春,安逸舒适。
但有一点不太好,就是地理位置太靠近缅甸老挝,因为毒品的关系,当地黑势力很猖獗,治安力度又差,白日里看见人在街头上打打杀杀,大家都见怪不怪,晚上就更不用说。
这天中午,杨默书因为加班的缘故,就没有回家,只是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想着去给自己买个午餐,谁知的才走出一条街,迎面就开过来几辆车堵在巷子口。
杨默书十分不开心。
因为那一家米线的味道是这个城市里最棒的,独此一家,觉无分店,而这帮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偏偏把唯一的去路堵了个瓷实,这叫一个资深吃货情何以堪。
杨默书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打算上去恳求车主让开一条缝好让自己挤过去。
结果这袖子刚挽起来,人还没等张嘴,就见那车门大开,每车下来五六个人,二三十人轮着钢管就在自己面前开干。
斗殴来的太突然,被迫叫人生死相许。
杨默书有点愣住,呆了一两秒,就赶紧开始放下袖子,生怕被误解成意欲上来干架的同党。
结果这袖子才放下一只,就被人当做同党一闷棍放倒在地。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杨默书已经跟两个鼻青脸肿的人绑在一起。
地下室的光线微弱,因为潮湿的原因,墙壁上都长满了青苔,破旧不堪,有灰尘从头顶落下来,轻飘飘的在光线柱里翻滚。
杨默书手脚捆的结实,后脑钝痛,想着伸手摸摸,却根本动弹不得,就更别提打电话求救了。
过了半个小时,门口进来几个人,两两一组,分别将几个人架出去。
这期间杨默书反复的跟人解释自己只是去吃饭的,不是去斗殴的,但是嘴巴都说干了也没人搭理他,只是将他们带到了楼上的一间大办公室里。
说是大办公室,其实更像个书房,整个屋子的装修华丽的过分,书桌后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腿脚懒懒的搭在桌沿儿上,低头讲电话。
被带进来的人给被迫的蹲在地上,等候发落。
杨默书想开口最后解释一下,结果抬了头,看着满屋子的黑社会,还是生生的咽下肚里。
许晚河声音低沉,少许嘲讽,
“你又要玩什么把戏?你就不能换个人玩玩,我他妈欠你的啊?”
电话里的声音平淡,带着温吞的笑意,“这回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分一部分市场给你做,这不好容易等你恢复了么……”
许晚河冷笑一声,“你也开始等我了呢……怎么样,滋味好受么?”
电话那头依旧是浅笑,答非所问,“我腻了这种刀尖上赚钱的日子,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你我认识这么多年,都是唐叔手底下出来的人,给你也是一样的。”
“有退意?你那个小男朋友呢?我记得他之前在新野和鞠金辉都玩的挺转的啊,多好的苗子……”
“他又不在本地。”
许晚河轻嗤一声,“就这德行的你还不踹了他?要是我,我就算不能待在这,也会把你扛走。”
电话那头只是笑,也不说话。
许晚河心里一阵烦躁,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默书在地上蹲的腿脚发麻,好容易等他讲完电话,却猛然听见手机砸在墙壁上的巨大声响。
地上的人都吓了一跳,旁边的小弟却都习惯了似的,沉默着立在原地,眼也不眨一下。
屋子里一时间寂静的可怕。
杨默书微抬眼皮,看那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朝这边走过来。
许晚喝皱着眉,望着地上三个人中唯一抬眼望着自己的那个。
又白又干净,感觉有点像唐梓言,可两人的长相却差了那么多。
杨默书瞪大了眼,“许晚河……是你!”
旁边的小弟听他直呼老大的名字,都跟着抽了口气。
许晚河立在杨默书面前,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杨默书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
那时这个人虚弱干瘦,体温虚高,毯子底下整日的暖着地瓜饼干,要多弱又多弱。
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站在自己眼前,高大结实,遮蔽了眼前的大部分光线,一双眼睛沉黑深邃,与他面对面,轻易就可以嗅到那浓烈的雄性热息。
许晚河蹲下身,粗粝的手指捏紧了杨默书的下巴。
杨默书痛的打了个寒战,
“……你不记得我了?我就是那个……恩……算了,你不记得挺好的……”
后又忍着痛解释,“你们抓错人了,我只是路过想去吃饭的……”
“怎么不记得,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