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住这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哪怕他再怎么换。
“你怎么想着打这个号了?”
“你手机打不通。”
许晚河难得的没什么火气,从兜里摸出手机,发现没电了,就随手扔在一边,“找我什么事?”
话说那小弟本想托人跟许晚河打个招呼,说是杨默书找到了,可打了半天电话都是关机,就直接问了问许晚河身边的人,将杨默书带了过来。
因为许晚河不喜欢人打扰,身边的小弟都在外面的等着,因为无聊,就三两个的围在一起抽烟说话。
那小弟先是推门探了个头,发现许晚河在打电话,就嘱咐杨默书在外面等一会,便也去跟那群人抽烟打牌去了。
杨默书在门口站了十分钟后,推门而入。
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也没开灯,窗边的火星明灭,男人的声音又沉又低,
“就这么点个事也用的着你给我打电话来说?找个人交代一声不就行了。”
杨默书沉默着循声而去,直到身体碰到许晚河背后的书桌。
许晚河手里夹着烟,面朝窗外,看不见表情,极力装出一副玩笑的口气,“是不是其实你也挺喜欢我,所以才亲自……”
可话一出口,就笨拙的一点也不像玩笑。
杨默书顿了顿,“是啊。”
电话那头笑了,“没有的事。”
许晚河随着转椅稍微转了身。
杨默书没心没肺的朝他咧了咧嘴,算是笑笑。
许晚河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继续打电话,
手指上的烟灰积的老长,簌簌的往地上掉,
“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许晚河在这件事上真是给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一点火不发不起来。
这世界上的事情永远本来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杨默书胃里翻涌着,听许晚河旁若无人的讲电话,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就哇的一声全吐在电话座机上。
连眼泪都出来了。
电话忽然终止,许晚河愤怒的扭过头来。
杨默书看了他一眼,又吐了一口。
屋子里安静了三秒钟后,许晚河啪的把电话听筒一扔,从椅子里窜起来,攥着衣领就将人提住,“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
杨默书这才觉得自己真有点喝多了,
“不就一个电话么,至于么……”
“你有种揍我啊,你揍我就记住了,我就再也不倒贴了。”
“不揍就别拽着我,老子要走了,你这个死黑人渣!”
说完这些还上去踩了许晚河一脚,挣扎着就要走。
许晚河全身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却也不太确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前两次找你就是腚眼痒痒而已,今天不痒了,再见!”
许晚河看了他一会,“你对我有意思?”
“谁眼瞎了对你有意思啊,你别以为你自己身材好又有钱就人见人爱提灯笼也找不到的优秀对象……哎,对,你还真是提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对象,因为你黑的谁也看不见!”
许晚河生气了,“你他妈再说一遍?”
“放手!”杨默书喊的声嘶力竭,险些又吐他一大襟。
这人踮着脚尖挣扎好半天,忽然领口一松,许晚河还真放了手。
杨默书长喘口气,摸了摸头顶,“我帽子呢!还给我!”
对面的人脸都要黑成了炭。
“还我帽子!那种款式不适合你,你这样的应该在脑袋上带个发卡装个灯泡来照亮你的大黑脸!”
话没说完,杨默书身子一轻,接着双脚离地,整个人给许晚河扛起来。
第13章
许晚河之所以没揍他,不过是想起了自己。
这么想着,就觉得这小大夫也是个可怜虫。
杨默书在他肩膀上扑腾着,连鞋都掉在地上,袜子也跟着掉了一只,露出白藕般的脚。
“滚!把帽子还给我!”
许晚河默不作声,抗着人往里屋走,顺便在经过书桌的时候,从抽屉里摸了点东西出来,这个办公室里头是个私人台球室,暗纹地毯上放着只有一张英式台球案,屋子虽然装修的很漂亮,可许晚河从来也都没用过。
墙壁射灯亮起的时候,杨默书正以手肘猛击许晚河的肩胛骨,“干什么!为什么抢了别人的帽子还要这么装逼?你要么把帽子还我,要么把我放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晚河沉着脸,一句话没说,直接将人放下扔在台球案子上,回身把门一关,砰的一声巨响。
杨默书从台球案子上滚下来,走了两步,觉得不对,便低下了头,“我鞋呢?还有一只袜子?”
后又上去揪许晚河的领子,
“你这个小偷!偷了我的帽子,鞋,还有袜子!”
许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