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唔……”寒霄突然咳嗽起来,震得身子一歪,就势向床下倒去,舒恒反应的快,一下子扶住了他的双肩,经这麽一动,又让一些伤口渗出血来。
“楼主,你别说话了。”舒恒见又有血流出来,也变得慌了,马上又给他出血的那些伤口上了药。
之後,他扶著寒霄侧坐著面对自己,然後小心的使他的身子慢慢下沈,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窝上,这麽一来,既能让他的身体找到一个支撑点舒服一些,也能让他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倒下去。
寒霄听著舒恒胸口砰砰的心跳声,嘴角勾起一道很满足的笑意。
舒恒替寒霄包扎完伤口後替他穿好衣物,又用袖口的衣襟擦了擦他额上的冷汗,这麽一擦,突然觉得他额头有些热,再换手一摸,果然是很烫,肯定是因为这麽寒气湿重的缘故。
“楼主,你是不是觉得冷?”舒恒担忧的问。
寒霄的脑袋在他肩窝上蹭了两下,“不冷,溪月,不要再叫我楼主了,飘香苑没了,我也不再是什麽楼主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叫名字?这麽叫他好意思,跟在他身边那麽多年,即使是叫过,也是在心里怨愤的骂过,像现在这种让他觉得有些暧昧的场合下,还从来都不曾遇到过,就这麽突然让他改口直呼名讳怎麽可能。
“溪月,叫我一声霄,好不好,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字,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小字吧。”
“小字?”舒恒摇了摇头。
寒霄呵笑了一声,“这个名字有些傻,我说了你可别笑,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溪月,你是第一个,我也希望,你是最後一个,这个名字,你只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叫,毕竟,我也是有虚荣心的。”
舒恒越想越纳闷,究竟是什麽名字让他这麽避讳,心里,陡然涌上了一股想要迫切知道的欲望,於是想也不想就嗯了一声。
“二牛。”寒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低声快速的说了出来。
“啊?”由於他说的太快,声音又有些低,舒恒只是隐隐听到一个牛字,至於前面说的是什麽,他却是没听清。
寒霄顿了顿,抬高声音又说了一遍,“二,後面那个字,是,是那个牛。”最後那个牛字,声音又不知不觉的低了下去。
二牛?二牛?
“呵呵……”舒恒破天荒的轻笑出声,二牛,这名字简直是太好笑了,这麽个一向孤高冷傲的男人,小名居然叫做二牛,真是难以想象。
“溪月,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哪怕就一声,让我听一听,好不好?”寒霄嘶哑的声音中满含著哀求。
舒恒抿了抿唇,低头极快的看了一眼寒霄的头顶。
萧肯定是比二牛好听多了,但是却有点肉麻,他张了好几次口都叫不出来。
二牛呢,说实话,虽然这个名字俗了一点,但是听上去却很亲切,而且出口也容易一些。
嗯,就叫二牛吧!
只是他刚鼓起勇气要叫的时候,暗室的门开了,慕容卿和轩辕明月走了进来。
“舒──”轩辕明月刚叫出一个字,就看到了两人靠在一起的模样,他努力的稳住那股异样复杂的情绪,挤出一道笑容走到石床前,说,“我来接你们出去,那些官兵已经走了。”
“哦!”舒恒点了点头,慢慢的将寒霄拉开,扶著他的手臂下了床,将目光别向慕容卿,
“慕容公子,那个,寒,呃,楼主他额头很烫,我想──”
慕容卿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前,伸手摸上寒霄的额头,然後撤下手,扶起他的另外一条手臂道:“赶快扶他上去。”
轩辕明月见慕容卿脸色不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走在前面引路。
重新回到温暖的房间後,慕容卿片刻不停的给寒霄检查喂药,忙活到後半夜的时候,身上的热度才渐渐退去,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冷秦枫这个时候也来了,但却只是在门口站著没有进去,直至慕容卿和轩辕明月走了出来,他才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子,对慕容卿说,“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找了个地方,很安全,那狗皇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那里。”
“你这两天消失就是去干这事了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去做什麽了?以为我去找那个狗皇帝报仇去了,哼,我可还没有蠢到和某人一样自不量力。”
“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 * * *
到底,舒恒还是没有叫出寒霄的名字。
又过了大约半月,等寒霄的伤势稳定後,寒霄,舒恒,冷秦枫以及轩辕明月就上路了,他们慕容卿引起皇帝的怀疑,所以几个人一致认为他还是留在王府中为好。
顺利的出了城门後,马车就开始走起颠簸不堪的土路来,舒恒与寒霄坐在同一边,两个人几乎是紧密的贴在一起,为了让寒霄好受一些,舒恒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又大又柔软的靠垫让他倚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