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门口的两个肌肉男这才让开,一个冲齐昂痞痞一笑,小声说了句“雏儿”。
拖着高启怅走进酒吧,里面人声鼎沸,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到处是人,几乎连插脚进去的地方都没有。但是特点非常明显,一对一对抱在一起的人都是同为男性或者女性。
初进同志酒吧的青年非常不自在,因为很多男人在露骨的打量着他。身边的检察官像是睡过去了一般,被齐昂拖着走,两人形成亲密的姿态。
“现在怎么办?”按捺下想要大力摇晃身边人的冲动,齐昂发现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只得往深处走,大声询问。
“找洗手间……”把头抬起来了一点,高启怅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在人群里横冲直撞,青年撑着一个成年男子行走艰难,找了一圈,才在昏暗的角落里发现了洗手间。推门进去,竟然没有多少人。一个隔间的门大敞着,将检察官往马桶盖上一扔,齐昂反身将隔间门反锁上。
再回过头来时,高启怅整个人已经靠在了冰冷的瓷砖上,脸色苍白如雪,双眸紧闭,而他的白色衬衫,一大半被染成了暗红色。
洗手间的灯光比起外面明亮了一些,齐昂得以清楚地看到检察官左臂上那个狰狞的伤口,紫红色的血液缓缓不断外流,顺着袖口往下滴。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青年发现自己身上也满是红色的水迹。
“你中枪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齐昂慌张的趴了下去,用手捂住伤口,却无法止血。
“别慌,只是擦伤,弹头不在里面,没有大碍。”高启怅微微撑起身体,大口呼吸着缓解剧痛,“简单包扎一下我们就走。”
“别骗人了,流了这么多血!”压低声音吼着,齐昂用手撕开伤口附近的衣料。
他不熟练的动作和有些发抖的手让伤口更疼了,但是高启怅只是皱着眉,没有开口阻止。
“只是静脉出血,不要着急。”检察官费力的扯下自己的领带,递给不知道如何下手的齐昂,“绑扎在手臂上部,不要太低。”
“这么紧行不行?”咬着嘴唇把领带绑好,齐昂不安的问。
“不出血就可以了。”活动了一下左臂,剧痛让检察官脸色发白,“我没骗人,要是弹头在里面,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处理的。”
“这算是你的优点吗。”没好气的撇撇嘴,齐昂舒出一口气来,但是马上就后悔不已。
为什么要帮高启怅,让他流血流死算了。
“就像善良是你的优点一样,我以为你恨不得杀了我。”仿佛看穿了青年的想法,高启怅甚至笑了起来。
“少说废话了,现在怎么办?”马上转移话题,齐昂不擅长撒谎。
隔间外面有人开始敲门,夹杂着“怎么还不出来”的叫骂声。
“走吧,我会告诉你所有事情。”站起身来,检察官收敛下了笑容。
犹豫了几秒钟,齐昂还是伸手揽住了男人的腰,一手撕下酒吧供应的免费卫生纸,扔在地上挡住血迹。
——
两人从酒吧后门出来,为了掩人耳目专挑暗巷走。
齐昂很怕高启怅支撑不了,但是后者出了有些身体无力,似乎没无大碍。
新华路后面有一片没有改造的独门独户居民区,当初跟开发商咬价保留下来的地方连保安也没有,全是密集的棚户。
走了不出十分钟,高启怅就带着齐昂到了一户单位门口,然后开门进去。
“你的房子?”齐昂感到非常诧异,实在太过巧合,“像是算好了一样,正好方便你逃难。”
这间平房装修简单,什么家用电器都不缺,但是从家具上满布的灰尘来看,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
“是我跟着你逃难。”直接走进厨房拿出医药箱的检察官面无表情的检查药品有没有过期,“刚工作时住的地方,不算是自己的房子。”
“要不要我帮忙?”看着男人单手笨拙脱衬衫的样子,齐昂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检察官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上挑了一下眼角,把手里的棉棒和碘酒递过来。
笨手笨脚的齐昂对此根本不在行,清洗伤口、消毒、最后包扎,没有一个步骤是独立完成的,全靠高启怅一个动作一个口令。面色苍白的英俊男人似乎不怕疼,倒是非常认真的看着蹲在身边的青年。
“谢谢。”大功告成之后,高启怅收拾药箱。
“应该是我谢谢你……”齐昂局促的坐在一边,“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被打成肉酱了。”
“我帮你是本分。”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检察官抬起头来,深棕色的瞳仁看起来非常温润,注视着对面的青年,“之前的事,我必须说声抱歉,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
之前的事……
齐昂的思绪有些转不过弯来,是指去海岛之前的刑讯吗?本来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住,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差,但就是无法控制情绪的突然爆发。
“现在说抱歉,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