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
“你先休息。”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他决定离开。
齐昂静静地看着检察官放下手里的东西,本来松弛着的嘴角抿了起来,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暴怒的神色。握紧了拳头,他的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呼吸变得粗重,抬起头阴霾的看着男人的背影。
活动手指关节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刺耳,高启怅感觉到身后迅猛有力的拳风时立即闪身,同时回头。
那记重重的直拳打在了墙壁上,留下鲜明的红色血迹。
攻击者并不觉得疼,毫不留情的再次出腿,成功让受袭者疼得闷哼一声。
高启怅终于发现齐昂的失常,满眼的血丝,失控的行为,就像已经神志不清。
不顾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被青年毫无章法的拳头击中,他用了全身力气才把陷入疯狂地齐昂牢牢压制在地上,后者仍在挣扎,急促的呼吸着,眼神几乎失去了焦距。
这样肉搏了将近十分钟,检察官全身伤痕累累,疲倦到极点的青年才有安静下来的趋势。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
“我控制不了自己……”齐昂痛苦的嘶吼着,将后脑勺狠狠砸在硬硬的水泥地上,产生沉重的闷响,“半个月,一分钟都没有睡着过……”
“吃药了吗?”伸出一只手垫在地上,男人抓住了齐昂的头发,阻止他继续自残。
“没用……”青年像一只困兽,蜷缩在地板上努力跟自己混乱的精神状态作战。
把扭曲着身体的齐昂揽在怀里,高启怅第一次感到无可适从,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抱得更紧。
第60章 恨意
无计可施之下,高启怅最后只得一记手刀把齐昂劈晕,下手不敢太重,却也不能太轻。
陷入晕迷的青年仍在皱眉,被高大男人抱起来扔到床上,还在神经性的抽搐。
急匆匆的冲了个冷水澡,高启怅简单清理了身体又回到卧室,手里提着医药箱。小心翼翼的把倒在床上的人翻成侧卧姿势,他拨开齐昂后脑浓密的黑发,果不其然发现头皮被磕破了,渗出几许血丝。再仔细摸索一下,周围有几个肿块和血痂,陈旧的伤口显示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绝不是第一次出现。
长期失眠无法入睡,忍耐力达到极限之后就会开始自残,大力撞击头部使自己陷入短暂的昏迷,总比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等着发疯强。
似乎不习惯被人抱着,上过药后齐昂无意识的推拒男人的靠近,即使只是身体的本能,力量也非常巨大。
高启怅将他强制性的摁在自己怀中,伸展四肢困住对方修长的身体,藤蔓一般层层缠绕,直到两个人都无法自如活动。
男人平稳有力的心跳像是有催眠的作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挣扎过后,仍旧无法摆脱桎梏的青年终于安静下来,将头埋在检察官的胸口,呼吸渐渐变得规律起来,一直表现痛苦的神色也舒缓下去。
凌晨五点半,齐昂无法抗拒生物钟的作用,即使眼皮子干涩得火烧一般,还是醒了过来。眯着眼睛对抗了一会儿低血压,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身体完全被压住了,后脑勺也被男人托在掌心中,伤口隐隐作痛,却泛着一股凉意。
挪动了一下手脚,他很快就从高启怅的身下钻了出来,后者睡得不熟,也被惊醒,在昏暗的晨曦中用深棕色的眸子注视着想要坐起来的青年。
“吵到你了?”齐昂活动一下关节,轻声询问。
“要么说说你的问题。”高启怅拉住他,暴君般揽进自己怀中,“要么再睡一会儿。”
“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也不想再睡了。”幅度不大的挥动了一下手臂,齐昂不想表现得太粗暴。
他的失眠症在近一年来越来越频繁的发作,数天不能入睡是正常表现。先开始普通的安眠药就能应付,最后再怎么加大剂量也没法奏效。而他的生活环境也决定了不能随心所欲的作息,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出任务,必须时刻保持警觉。开始三年里无法进入深入睡眠反而成了一种优势,现在却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齐昂一个月前从日本出发到达巴基斯坦,穆鲁特训练营的主教官汤姆森退役后带着几十名得意弟子在那里组建了自己的雇佣兵团。汤姆森的本意是想把声名卓著的武士刀也招徕进自己的武装团体,齐昂却另有打算,跟着教官麾下的“蝮蛇”兵团活动两个星期后,与自己的雇主谈起了生意。
失眠情况就是从合作计划敲定那一天开始加重的,齐昂跟着巴基斯坦的一辆旅游车入境,一路上改换不同交通工具达到C市,亲自确定路线。进入W市后,他就没有睡着过了。
“睡觉。”高启怅盯着齐昂看了几秒钟,使劲横在眼前的结实有力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硬扯回到床上,“我今天请假。”
“不用这么夸张吧。”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青年说话时带着几分无奈。
“人需要睡眠,这不是小问题。”检察官掰正他的脸,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