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象到,关缴这些天都是在做戏给他看,他更没想到,他的儿子对他的恨意竟是那么强烈。
仔细想想,关缴之前对他虽然未曾没有表露出不满的情绪,但两人交谈时,关缴的态度永远都是敷衍,而且眼睛从不会看向他。
这种连细节都称不上的征兆换做以往他早就发现了。
偏偏这次他被骨肉相聚的激动冲昏了头,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注意到。
他这次来,最大的目标的确是关关。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要他的两个儿子,那是他和他爱的女人的血脉。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和孩子们庭外和解的准备,但现在……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泛白。
他揉了揉眉心,收起眉宇间的疲惫,开口道:“进来。”
助理的语气有些急:“陈先生,大少奶奶找到了。”
“什么?在哪找到的?”
陈先生站起身来,下意识地看了看腕上的表,从人失踪到现在,果然不到二十四小时。
“就在门外,是被人扔在那里的。不过她现在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陈先生紧锁着眉头,慢慢上了年纪的他仅是一夜未眠就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助理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从监控来看,是一辆面包车路过,把人送回来的。”
“车子没有牌照,车里的人也没有下车。把人丢出来后就径直走了。”
走到客房外,医生刚好走出来,摘下手套:“轻微脑震荡和多处软组织挫伤,没有大伤口也没伤及内脏。只是病人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精神现在不太正常,建议静养。”
陈先生不置可否。
他对这个女人是否受伤,伤势如何并不关心,只要人回来了,能上法庭就行。
但他一进门的时候还是被惊讶到了。
床上那个衣着凌乱,一脸鼻青脸肿的女人全然没了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神情萎靡地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当她看到陈先生走进来的时候却一下子激动起来,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扑倒在他脚边,惊恐万分地说:
“官司我不打了!钱我也不要了!求求你放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快乐~祝大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明天粽子节,晚上有更新
☆、76
陈先生当场就黑了脸。
神情阴郁地盯着地上那个狼狈的女人。
女人被那蛇一样阴狠的眼神吓到,不由自足地往后退了一点,但还是强撑起胆量,咽了口唾沫,抖着说:“我不干了,我也不要钱了……”
她虽然是被丰厚的酬金吸引过来的,但钱哪有命重要?
陈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你以为这是你想脱身就能脱身的?我对你昨天的遭遇没有丝毫兴趣。但你需要知道,不管你是遇到了些什么,我都能以十倍加诸于你。”
女人恐惧地说不出话来,身体像寒风中簌簌发抖的落叶。
助理趁机走上前去,和颜悦色道:“只要你答应按之前说好的办,去法院走一个过场,酬劳之类的你要是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女人听了却直接奔溃地哭出声:“……再多的钱也要有命去花啊……”
陈先生索性再也不看她,抬脚就走。
走之前吩咐了助理一声:“这两天把她看牢了,只要人在,到时候直接架上法庭就行。”
助理恭敬地应了,然后看着地上哭天抢地,一脸绝望的女人,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
妈的,辞职的心都有了。
但即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敬业又认真的助理还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两天后,他依旧像个尽忠职守的影子般陪在陈先生左右,开着车护送老板和孙少爷的母亲往法院赶。
因为时间赶得巧正好碰上了下班高峰,车子开了半道就在高架桥上堵死了。
女人想趁车子停下的时候去开车门,陈先生看了她一眼,车中的保镖立刻有眼色地抓住了她的手。
陈先生的沉着脸问:“还要堵多久。”
“……应该……快了吧。”
助理看着前面望不见头的车队,心里十分没底。看了看时间,更加担心是不是能赶得上。
他正忧心忡忡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穿透了他的耳膜。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是旁边一辆银色的轿车。虽然隔着车窗他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想想也知道对方和他们一样,现在十分焦急。
还好堵车持续的时间不长,凝固了的车流终于缓缓动了起来。
因为之前有注意到旁边按喇叭的车子,走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对方走的路和他们一样。
他都担心这车是不是在跟踪他们,请示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