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丹,就是他所做。”
呼伦王面露不解:“你阿兄的医师缘何会认识这个人?”
赫连浑并不隐瞒:“那医师是我退而求其次,从大延找来的,手里有不少药,都是那位姓楚的大夫所制。只是来到大钺氏后,被阿兄看中,这才去了他处。”
呼伦王不语,沉默地看着赫连浑。这是他的儿子,也是他手底下最聪明的一个,过去辅佐先王长子,如今辅佐自己,如果不是出身太低,他倒是想给这个儿子一个身份。
只可惜,汉人的种,再聪明也是卑贱的。
“去想办法把那个人找来。”呼伦王道,“你阿兄将来是要做王的人,不能折损在这个箭伤上。”
赫连浑口中称是,离了宫,就一头栽进私邸,准备写信传给大延皇帝身边的探子。
只是,才刚落笔,却有下人紧急送来了密信。
送信的人快马加鞭,跑死几匹好马,这才把信送进了乌吞。
赫连浑命人将送信人带下去休息,自己拆开密信。
他在大延还有眼线,这些年培养出来的眼线虽然陆陆续续被摄政王拔除,但仍有一部分,因为身份关系,已经无从查证是否有二心。
这一封信,就来自于大延皇帝赵贞身边的大太监,银华。
信中提到大延主和的太皇太后,因为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夺庆王兵权一事,被摄政王幽禁宫中。
并且,在信中,银华表示,随公主出行的人员当中,在途径宜州时,混进了几名大延的探子。
银华少时便为赫连浑所用,之后成为太子的亲信,自然而然为他送了不少要紧的消息。昔日的太子如今成了大延皇帝,银华所能得到的消息便越发显得重要。
赫连浑丝毫不去怀疑银华,拿着信,当即就命人进宫向呼伦王报信。自己则带上兵卒,再度对汉人公主的随行人员,进行查探。
他丝毫不知,在他一心扑在政务上,为大钺氏鞍前马后时,他的兄长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踩中了楚衡等人布置下一道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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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琨妻妾无数,这些年,为能和呼伦王其余几子争夺世袭的爵位没少娶妻,等到呼伦王篡位后,他更是一连娶了三位正妻,巩固自己的势力。
几个妻子,除年少时娶进家门的正妻外,大多年纪不过十三四岁,还未生育,容貌上也不见得有多漂亮。而他的那些侍妾,虽各个美艳,却都不曾怀有身孕。
如今,听得自己抢来的汉人侍妾,在病床旁侍奉时,时不时笑盈盈提起能说汉话的赫连浑,病中情绪越发暴躁的赫连琨登时暴怒。
本就不算英俊的面孔极度扭曲,面目狰狞如恶鬼。
“大殿下,大殿下莫动,小心伤口……”
正在斟茶的侍婢看见赫连琨要从床上起来,惊得赶紧上前劝阻。话没说完,闪着寒光的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赫连琨满脸狞笑,剑锋唰的划过侍婢的脖子,大动脉被切断的瞬间,鲜血飞溅。那侍婢几个月前才曾得过赫连琨的宠信,哪里想到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竟只能捂着脖颈,双眼圆睁,栽倒在地。
噗通一声,原本站在桌案边说话的刘娘子吓得跌坐在地上。
“赫连浑……赫连浑……张口闭口都是赫连浑,只有他会说汉话是不是……只有他懂你是不是……”
赫连琨挥剑劈砍,发了疯一样地在房间里怒吼。外头的医师侍婢听见声音跑来,慌乱之下,也被砍伤了不少。
“你们都在说赫连浑,就他懂!就他在父王面前献殷勤!不过就是个贱婢所出的杂种!杂种!”
“住手!你疯了吗?”
呼延氏匆忙跑来,紧接着,有亲卫冲入房中,合力制服赫连琨,反折手臂,限制住了动作。
“你在发什么疯,你的伤口会裂开的!”她弯腰,扶起脸色苍白,腿软无力的刘娘子,“怎么回事?”
刘娘子不过是个侍妾,年纪又大,虽然暂时得宠,但懂进退,识大体,最关键的是,是汉人出身,不大听得懂胡语,叫呼延氏相处了几日后,很快便招在身边,时时陪着,勉强教会了说几句胡语。
自认已经了解了她的呼延氏,见丈夫双眼赤红,忙低声询问刘娘子:“好好的,怎么突然杀人了?”
“是奴家的错。奴家不该提起……”刘娘子咬唇,不敢再提赫连琨的名字。还是旁人低声说了,才让赫连浑之妻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夫君,刘娘子不懂胡语,碰上浑弟能说上几句汉话,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样做,反倒是叫外人知道了,拿捏住你们兄弟不和的把柄。”
“我的女人,我的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在说赫连浑,赫连浑,赫连浑!”赫连琨控制不住怒意,肩头的伤口因为方才的动作,又撕裂开,血渗过衣裳,洇红了肩膀。
一屋子的人低头不语,生怕再触霉头。
然而此时的赫连琨,怒火似乎突然消了半截,动了动肩膀,命亲卫松手:“如果不是混血,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