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转过街角,缓缓前行,沈朗被铐在囚车里面,模样看起来很狼狈。沿途还有不少愤怒的群众往囚车扔菜叶子,扔鸡蛋,少数流落在京城的灾民在那边痛骂:“狗官!恨不得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我那可怜的孩子哟,要是当初官府没昧下赈灾粮,兴许他还能活下来!”
难民凄怆的哭诉声更是点燃了周遭百姓的怒火,若非步军领统底下的士卒极力维持秩序,这些人只怕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来。不论他们如何声讨,沈朗都闭着眼睛木然承受。
沈朗被押到行刑台上,他终于睁开眼睛,以往踏破门槛的那些人早就不见踪影了,只有家人和几个老仆前来送他最后一程。沈朗闭了闭眼睛,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姜永琏轻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姜永琏提笔同意三法司奏请的“斩立决”刑责时并没有一丝的犹豫,但此刻沈朗的夫人与儿子正抱着沈朗痛哭,姜永琏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悯。当然,这份怜悯不是针对沈朗,而是针对沈朗的家人。沈伦奏请将沈朗儿子流放岭南,妻女家产藉没入官,古代一向都有株连的传统,一人犯罪,全家人都得跟着受罪。抄家是必然的,那些大多都是不义之财,不过姜永琏网开一面,没有追究沈朗妻儿的罪责。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修改过了,修改了蛮久,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哒~
谢谢镜筒子的地雷,么么哒。
基友现文:徐清让死皮赖脸地嫁给了顾显彰,然而没等她把那个装着前女友的石头心焐热,她家就“哐叽”一声破产了。
原本除了脸只剩钱的徐清让觉得自己这下肯定要退位让贤了,谁知道她把离婚协议往顾显彰面前一送,这人居然不答应了。
相信我,虽然依然是我爱你你不爱我,等我离开你又爱我的故事,但这是个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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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公主病
☆、第29章 伪文艺
囚犯临死前还要望北谢恩,这事实在扯淡, 皇权再威风, 命都快没了,还能指望他们心悦诚服, 心怀感恩吗?他们在做这个规定动作的时候一定是怨气冲天,否则沈朗此刻也不会额上青筋暴起, 目光怨毒无比。沈朗就算最后破口大骂, 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姜永琏料想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起身往回走, 他决定把沈朗临死前的咒骂当个屁,绝不往心里去。
“若老天有眼, 绝不能放过沈伦这个小人,我诅咒他妻离子散, 下场比我凄惨百倍!”
姜永琏手一抖, 茶水泼了出来,他快步冲到窗前探头往下看,可是已经晚了, 刽子手已经大刀一挥, 血流如注。姜永琏刚好目睹到刽子手起刀落的一幕, 他腿一软,手上的茶杯“哐”的一声掉到地上, 骨碌骨碌滚出好远。
沈朗身首异处,其头颅是不是也像这个茶杯在泥土里面翻滚呢?这样的联想,让姜永琏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林迹深一个箭步上前搀住他:“姜爷, 您还好吗?”
姜永琏脸色煞白,他揪着林迹深的衣服,已经趴在那里呕吐起来了,室内都是酸臭的味道,有些污渍还溅到了林迹深的衣摆上。林迹深却没挪一下位置,只是慢慢地替他顺背,姜永琏连胆汁都呕出来了,胃部都跟痉挛了一般,很是受罪。
原来,再惊悚的恐怖片都比不上真实的血腥场面来得可怕。世上总有一类人,人怂却又好奇心过剩。
好奇害死猫。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回程的时候路上下了一场秋雨,雨淅淅沥沥的,风一吹,穿得单薄些还会起鸡皮疙瘩。姜永琏显然还没从那场血腥中回过神来,他站在大街上,沈朗的尸首已经被家人领回去了,之前围观的百姓早就四散着躲雨去了,雨水从屋檐上流下来,溅起一朵朵水花,脚下的泥地变得更加泥泞。他神经一抽,诗/意地感慨道:“愿这雨洗刷一切罪恶。”那血再是殷红,总是会被冲洗干净的,第二天,菜市口想必就又恢复往日的繁荣。再过些日子,也不会有多少人记起这里曾经砍过一个巡抚的脑袋。
影视剧中的男主角总是在雨中孤寂地穿过长街,留给世间一个孤独而浪漫的身影,姜永琏在雨中站了一会儿,衣裳沾满了泥泞,姜永琏还想再作一会儿,就被刚换好衣服的林迹深拖进马车了。姜永琏在马车内已冻得哆嗦起来,他逞强道:“也不是很冷。我以前最喜欢撑着伞在街中漫步,很有意思。”这叫罗曼蒂克。
林迹深一点都不懂罗曼蒂克,他沉默着拿干净的丝帕替他擦头发。
装文艺装叉的后果是回去时就发了高烧,高烧迟迟不退,姜永琏在床上躺得久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全身软绵绵的,动弹一下却又觉得哪哪都疼。
“我睡了多久了?”
姜永琏喉咙也痛得厉害,顾文亮喂水给他喝:“陛下,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竟然一天一夜了。高烧不退,一向都是险症,何况这个地方连个抗菌药都没有,之前的那位哲宗皇帝,大约就是死于伤寒转肺炎。
姜永琏一说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