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继续赖床,把卷在身上的被子扯开,边脱身上的睡衣,边找寻着自己的兔子拖鞋。
安韶学校与画廊合作的展览便定在了今天,也不考虑一下她们这种起床困难户,偏偏把时间安排在七点。
她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刷牙洗脸,出门前看了眼二楼紧闭的房门,一扫而瞬,也不停留,拎着鞋子,左手开门,右手穿鞋。
一蹦一跳的下完阶梯,鞋子穿好的同时,对院的门也跟着跑出了个疯婆子。
两眼相看,齐齐哈哈大笑起来。
子琳的头发很短,没梳头,蓬起来像个炸毛的哈巴,身上的夹克反着穿,鞋子的鞋带也没绑好,里面的袜子似乎还一黑一灰。
安歆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残留着牙膏痕迹,一直忘记剪的头发外翘起来,俨然一朵倒过来的牵牛花。
不知是谁的手机闹钟又响了起来,不再耽搁下去,急急忙忙的边走边整理自己。
“小歆,接着。”子琳从铁栏上方抛过一个头盔给她。
稳当接过后,三下两下扣好,下一秒,子琳的摩托战车便停在她大院前面,一跃而跳,出发!
在她们心里,安韶是她们独一无二的宝贝弟弟,虽老是喜欢欺负调侃他,却是最疼他的,今天的日子,说什么也不会错过。
被子琳叫做“飞天狼”的坐骑,轰轰了两声,在对院的狗出来狂吠之前,嗖的一下,消失在京二巷口。
一中是桦城的重点中学,画展与学校合作这一活动,受到了城里的强烈关注。
门里门外,围着不少媒体记者,家长的小轿车排成两列,差不多把那一路都给堵死了。
而飞天狼就钻着空出的小路,一路飞驰,引起了路旁不少人的注意,很快的速度,连车上的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六点五十八,飞天狼在校门口耍了个漂亮的漂移,迅速刹车,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俩总算是赶到了,风风火火的。
把头盔扣在车头,安歆拉着子琳就往学校里跑。
她们在大厅椅子上坐下时,整整七点,展览开幕演讲正式开始。
安歆和子琳喘着粗气,又不敢太大声,只能捂住嘴,憋里憋的呼吸。
等缓过来后,子琳头仰在椅子上,悠悠无力的出声:“赶得像孙子似的,总算赶到了。”
“可不是吗。”安歆瘫死在凳子上。
“哎哎哎,快看快看,小韶出来啦。”子琳拍着安歆的肩。
学校在大厅搭了一个台,不同平时的普通舞台,而是玻璃为底板,后背用水晶帘代替帷幕,左右两侧的白板上,不规律挂有大大小小的画,仔细看,每幅画下,都留有两个字,安韶。
安歆看着台上的安韶,左手撑着右手,顶着下巴,头两边晃了晃,“啧啧啧,咋们的小臭屁都成帅小伙了。”
不是平时整齐白净的校服,而是一身剪裁大方的西装,头发清短,腰板标直,声音平静却满是气场的开场白,迷得底下一群小女生小声尖叫,脸红心跳。
子琳从旁边的学生那要来了一瓶水,沾了些到手上,扒着自己的爆炸头,眼睛也不忘盯着安韶,听安歆这么说,也忍不住感慨,“小时候我们把他打扮成小公主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呢,现在一看,时间的确好快,这模样这身板,得迷死多少纯情小女生啊。”
一提那件事,安歆也笑了起来,嘴角不禁上扬,“还不是你这怪阿姨,也不知哪儿来的粉裙子,硬要安韶穿上。”
“哟,歆奶奶,话说是你教唆的我的耶。”子琳拿起只剩一半水的瓶子敲她。
安歆从她手里抢过水瓶,仰头喝了口,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哪有。”
“咦,说到粉裙子。”安歆把水又塞回她手里,头靠近她,依旧看着台上,小声的说,“你还没告诉我那裙子是哪儿来的呢。”
霍子琳用手指推开她的头,“这多少年前的事了啊,我早忘记了,嘘,别吵,我还要听小韶说话呢。”
切,小样,敢糊弄我,安歆将头又移了回去,贴着她耳朵说,“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粉裙子是你的。”
子琳扭过头,“你怎么……”没有控制好音量,周围的人都看向她。
她咳了声,假装认真的盯着台,却是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憋出字来,“你怎么知道。”
安歆嘴巴吹起,前额的头发微微飞起,“神算子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次问她没有得到回复,偷偷去翻了会她的衣柜呢,这妞,看起来爷们,私藏了不少裙子嘛。
“……”子琳不搭理她,继续认真听安韶讲话。
安韶本就不太爱讲话,这开场白简介快速,还不到十分钟,他已经弯腰谢谢。
而子琳和安歆俩人,激动地站起来,拍手叫好,差点没被旁边的学生当成奇怪的阿姨。
接下来上场的也是一个小帅哥,听主持人介绍,他是比安韶高一届的,高三学长,是上一年画廊活动的主要作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