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道:“欣雅,很快,很快就都过去了”,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木梳,动作温柔至极,一下又一下替这个最为“心爱”的女子梳理,“到时候,我就娶你为妻,好不好?”
女人的眼角不知何时又流下了两条泪痕,她双眸无意识睁开,嘶哑道:“就、现、在,好、不、好?”
男人没有回复,手指轻巧得理了理女人的衣服,温声道:“你累了,睡吧”,而就在他话音刚落,这个已经不知多久没有陷入沉睡的女人终是闭上了双眸。
男人动作温和而又体贴地替女人盖上被子,理了理她早就发黄的发丝,以只有女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欣雅,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注定好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安地皱了皱眉,一手牢牢拽紧男人的袖口,男人俯身在女人的额上印了一个浅吻,却不容拒绝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口,再也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去。
而那女人面下的枕头,终是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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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也还没睁开双眸之际,就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嗓音,但他脑子还很糊,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真的没毛病了?真的快醒了?”
“嗯。”
“醒了没?醒了没?”
林也睁开双眸时,看到的就是刘六担忧的面庞,他像是吓了一跳,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维尔!林也真的醒了!”
这时候,李维尔的冷清禁欲的面庞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嗯,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林也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刘六一把按在了床上,“你别动,你胸口有伤,这条小命是我拼死拼活拉回来的!”
林也这才感觉自己的胸口的确很痛,他问:“那剑呢?”
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既没问自己的处境,也没问这些人到底是谁,却单单只问了那把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寒剑。
刘六一时有些拿不准,林也到底记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既然能说出剑的事情,想来应该是知道的。
他将被扔在地上的剑往床上随意一扔,“呐,在这呢。”语气不好地问了一句,“喂喂,你还知道你的名字么?知道我们是谁么?”
林也不顾刘六的反对,再次昂起了身体,神态专注地一手摸上寒剑的每一寸,如同爱抚自己的情人,语气很淡道:“记得,林也,刘六,李维尔。”
这话是没什么毛病,但怎么这么奇怪?
刘六原本并不指望能从林也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如今听到了,却还不如没听到呢!他对李维尔使了个眼色,两人动作极小地走出了房间,而房间内的林也却对两人的离开漠不关心,神态专注地抚摸手中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寒剑。
“喂喂,明明想起来了是好事,我为什么感觉病得更重了?”刘六挠了挠脑袋,瞥了一眼房内的林也,“没听过被刺了一剑,就能恢复记忆的啊!而且,林也原本不是这个性格啊……”
当然,若他真的记起了一切,那当然就想起时轶已经……性格有了重大改变也没什么不妥。可都说时间会消散一切,刘六原本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的,如今却也不得不承认了。
现在想起时轶,心中会隐隐作痛,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撕心裂肺,的确,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否则哪会给林也好脸色看?
李维尔皱了皱眉,“刘六,你觉不觉得,林也情绪很……平稳?”最终,他也只能想出“平稳”这个形容词。而听李维尔询问,刘六终于知道哪里不太对劲了。
就是林也的情绪实在是太平静了,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正常人若是醒来后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见到三年不见的“好友”,哪会像他这么冷静?问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一柄剑?难道他们两人在林也心中的分量,还比不上一柄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剑?
好吧,的确是比不上的,毕竟这剑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可既然都结束了,哪会念念不忘?
“我去!十一自己难搞就算了,怎么连媳妇都这么难搞啊!”刘六整个脑子快炸了,就被李维尔摸了摸脑袋,声音平稳道:“别炸毛,冷静。”
喂,你手摸哪呢!
但这番下来,刘六也缓过来了,“行吧行吧,送佛送到西,再难搞的骨头,我也会啃下来的!”
李维尔眸中隐隐可见一丝笑意,正想说什么,就见到原本老实躺在床上的林也倏然站起了身,他面色平静,手中握着那把剑,直接走了出来。
路过他们身边时,还一脸冷静无谓道:“刘六,李维尔,我先走了。”说完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直接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刘六有些懵,等到他反应过的时候,一手已经拉住了乱动的林也,“林也,老子废了老命把你弄出来的!你要到哪里去!”
李维尔皱了皱眉,就在刘六以为他也要说出一番什么教训的话时,就听他冷着嗓音道:“别说脏话”,关注点竟是如此之歪!
“靠,老……我哪里说错了?”刘六死命将林也往房间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