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的印象是男人带血的眸瞳,明明是浅淡的棕色,染上妖艳的色泽后,却如同来自地狱般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他是故意的。
死亡的最后一刻,白少秋终于懂了,前面的那几剑,不是他躲开了,而是这人让他躲开了。眸中的恨意令他心悸,却也不甘,他不过是射了他一剑,这一剑,甚至让他恢复了记忆,凭什么报复!
他就怒张如此不甘的双眸,再也没了气息。
若说原本周围是为这个男人的实力而震撼,如今就是深深的恐惧了,明明不过几秒,但那快如闪电的寒剑却刻入了他们的灵魂,如今再想起来,都一身鸡皮疙瘩。
太恐怖了!虐尸也不待这样的啊!
林也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脚步缓慢地路过一人身旁,停下了脚步。只把这人看得两腿颤栗,以为这人会给自己来上一剑时,就听到这人轻描淡显道:“抱歉,把你的剑弄脏了”,不待这人反应,就离开了。
我去!这破剑谁要谁拿去!我不要了!男人在原地咆哮,却也知道了他刚才为何要剑了,怕是舍不得自己的剑变成那副德行吧?可难道他的剑就没关系了?好吧……是没关系。
毕月生将这一幕都目睹在眼中,他倒是没想到,林也的怒气居然这么大,不过他之所以这么做,怕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他也没放在心上,嘴上带笑走上前去,“要我带你回房间吗?”
林也全身的戾气已然收敛,看到这幅模样的林也,毕月生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就听到对方道:“不用,只要你别来。”
“那是当然”,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毕月生回道。
接下去的几天,林也分外老实,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没找过一次刘六李维尔,也没见过几次毕月生,却不知,他的凶名早就在贵族圈中遍布了,当然,即便他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而在那举球同庆的婚礼典礼仪式的前一晚,他第一次出门,去见了一个人——唐欣雅。
唐欣雅比他记忆中的样子还要糟糕,虽然如今的她再也没有蹲在角落中,而是坐在一张近乎奢华的公主床上,但依旧可以看出她的憔悴和狼狈。
她如今不过二十多岁,本应该是最为娇艳欲滴的年龄,却有油尽灯枯之势,皮肤苍白得几乎如同透明,连那原本整齐墨黑的长发都凌乱地披散两侧,枯黄地没有任何生机。
听到脚步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低着头,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如同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唐欣雅”,望着坐在床上的女人,林也不知应该露出什么情绪,这晚,他也不知为何要来到这里,也许只是想看看记忆中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脱离这残酷至极的人生,也许,只是想看看那交到女人手中的星星树的种子,到底有没有长成大树。
女人没有抬起头,她像是聋了,听不见周围任何的声音,即便这脚步声早就告诉他,进来她房间的不是那个男人,她依旧固执地垂着头。
“明天,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林也问道,若不是他就是这个如同“三角恋”般故事中的“小三”,恐怕如今的他像是个倏然得志的小人,耀武扬威,高傲至极。可他又明确地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女人的手臂有微微的颤抖,林也就知道,她不止听到了,她也什么都知道。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抹笑容,但是实在困难——自从被那剑射中后,他微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良久才道:“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
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时,他和那叫做时轶的男子还不相熟,而唐欣雅和毕月生却早就是一对恋人,后来,即便他和时轶相恋,唐欣雅依旧和她喜欢的男人一起。如今,兜兜转转,明天,他竟要和毕月生“结婚”了。
女人没有吭声,林也也没放在心上,他脚步很轻地走向了窗台,他似乎隐隐看到了什么,但他不敢相信,只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它。
他看清楚了,漫天的繁星,点缀在他的上方,一抬头,就能看到无尽的黑夜,还有那悬挂当头的星空。
深邃而又迷人。
他眨了眨眼睛,隐隐似乎看到树下有个容貌非同寻常的男人,暂且不论周身的气势如何,单单只是那一长令人过目不忘的面庞,就足够令人惊艳。
可这些,林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哪怕没有看到正脸,他就知道,这是他。
树下的男人一手抚上那粗糙的树干,他动作缓而慢,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思索,淡淡的语气中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漫不经心的态度中是前所未有的喜悦,“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他了”,低声的喃语,是情人间的低语。
找到谁了?林也的心不经意间提了起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也像是什么也没想到,就听到一声“滴”——
原本美如画的男子一瞬间被惊醒,那画中的男人竟是由于外界的嘈杂而有了生命,如同瞬间活了过来。
林也连通许器中出现的那名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