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李浩立进来时,有些心虚,只是路兼只看着床上的那人,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又使他有些懊恼,"为什么救风夜不叫上我。"
"你父亲是不是来了。"
当路兼抛出这句话时,李浩立如电击了一般定在那里。
是了,什么事情能满得住表哥呢,如今在他面前,自己不过蝼蚁一般。
李浩立突觉口中万分苦涩,许久才艰难地说出话来,"你都知道了?"
见对方不回答,他只好打开门,让门外的父亲进来。
"路兼,哈哈,见了我也不叫一声吗?"路年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有些事掩饰再好,也遮盖不住一个人的野心。"
路兼淡淡地说这话时候,路年欢神色一变,依然笑着,只是变得狰狞起来,"你都查出来了?"
"我父亲倒还没有查出来,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呢?"
路兼终于回头,与之相视。
那目光里的寒意得让李浩立不禁打了个冷颤。
"哈哈哈哈,路兼,我倒小瞧你了!"路年欢发狠地望着他。
"爸……"李浩立差点嗓子眼都冒出来了。
路年欢阴测测地望着自己也是知道不久自己所做所为的儿子,"浩立,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自己的野心,何必拿别人开脱。"
"对,没错,我是老爷子的私生子,就算娶了浩立母亲,但还是被赶了出来,"被揭露了已久的阴谋,路年欢似乎将几十年来的所有的压抑爆发出来,激动的情绪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哪点比路万金差!我的儿子又哪点比你差,凭什么路家的一切你们都可以拥有,我却从生来便被排挤!"
"人心不足蛇吞相。"路兼不想再看那丑恶的嘴脸,转回头望着风夜沉睡的面容,紧握住他的手,眸里只有他苍白的脸孔。
爷爷当年最爱的女人是路年欢母亲,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爷爷对他们孩子的喜欢,年欢年欢。
我只望他能年年都快乐。
孩子,你不要怪我偏心,但身为路家嫡长孙,你有你背负的责任,你的母亲因为你的父亲不能给她一份普通夫妻的感情,而活活逼疯,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的打击。
可是,这个家除了你,没有人能接手这个家,我只望你比你的父亲更加决绝,更加冷情。
路兼冷冷地看着如发狂的野兽般的路年欢。
爷爷的话,再次回响,他母亲进了路家后,不懂虚与委蛇,终日郁郁寡欢,生下他后就自杀了,自此我也一直活在愧疚中。
所以我把他送出了这个牢笼,希望她的孩子能在外面的世界活出精彩。
只可惜,爷爷你一生精明果断,到老了却忘了人的本性,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会念着,想着,最后痴狂成魔。
"你只要跪下来给风夜磕上三个响头,那么,我会让这件事让我父亲永远也查不到,不然我也会让李家不出一个月内消失。"
"哈?"像听到笑话般,"路兼,别忘了我也是你姨夫,你的叔叔!!"路年东对路兼的态度无法忍受而吼道。
就像他那个嫡系大哥永远只给他一个背影,高高在上得让人憎恨!
然而,路兼笑了。
"表哥,放过我爸吧,放过李家吧,我带我爸磕,三十个我都可以磕。"李浩立看见他的笑,瞬间头皮发麻,几乎没有去想就跪倒地上,甚至磕破了头都不敢停下。
"浩立!浩立!"路年欢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最终像默认了一般垂首闭上眼睛,他又输了,输给了那个人的儿子,甚至连同自己的骨肉,都那么狼狈。
因为路兼的笑一样让他全身颤栗,那种害怕到深入骨髓地让人恐怖。
"够了,你们走吧。"似乎不想再让他们打扰到风夜,路兼没再看他们。
路年欢因失败上的打击,愣愣地走了出去。
"表哥,谢谢你。"李浩立站了起来,却此时也不敢逗留。
"从今以后,你和路家没有任何关系。"当路兼说完这句话,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李浩立顿了一下,只觉的眼框一热但究竟没有回头。
他对他还是有兄弟情义的……
只是当他扣上这个门后,也斩断了了这最后一丝亲情。
路兼目光深邃地望着昏迷中的风夜,此时此刻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