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会穷追不舍而且铁面无私——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尤其身为大将军,颜翦不可能面面俱到。”迟衡沉思了一会儿,“惊寒,这事情超出我的意料,我需要静观事态,看有什么苗头出现。”
人在事中迷,迟衡无法一眼就看破整个局势。
何况整个局势中,有人暗中挑事,有人急着灭火,有人想窥探真相,有人想遮掩事实,有人左顾右盼,有人糊糊涂涂。相关的人、无关的人、推波助澜的人、息事宁人的人全部搅合在一起,让整个局势越发迷雾重重。
只能静看,任喧嚣翻滚,牛马蛇神全部折腾出来后才能看得更清。
迟衡笑对纪策说:“越来越热闹了。我还没怎么着呢,就跟要大乱一样;我要是万一有个什么,还不得翻天了!”
“罪魁祸首还不是你!”
前面的七八天里,颜翦为了那些事儿四处奔走,忙得脚不沾地,六部都能见着他的身影。但在第九天,他忽然安静了,不再解释不再去寻找真相,他忽然安静地隐在自己家中,仿佛闭门思过一样。颜翦的长子颜景同偶尔出入兵部,询问石韦一些旧事,如此而已。
迟衡非常好奇,问纪策他都在做什么。
纪策白了他一眼说:“五哥被那些破事快折腾疯了,不许他歇一歇啊,就是有天大的冤屈光喊冤也没有用啊。”
“你出的主意?”
“你要看戏,我怎么可能拆台?五哥有勇有谋,只要他脑子转过弯来自然就能领悟到。”
“子炎好几天不见来了。”
“来不了。景同愣是把他折腾进牢狱里了,按最严厉的刑法处置,子炎得再牢里呆三个月,每天吃馒头就咸菜反省。”纪策莞尔,“这事儿我先知道,因为就刚才发生的事——你说,景同聪明不,他把一个炮捻子直接摁进水里了。”
颜子炎就是炮捻子,只要有人点,他就敢爆,而且是连环爆。
把他关在牢里,就等于用绳子捆住了。
迟衡摸着下巴道:“真下得了手!只怕子炎在牢里对他恨得要死。景同手脚还快,把最可能惹是生非的先掐住,让想从子炎下手的人无可奈何,至少在牢里不可能再出什么事。看来,颜翦闭门不出也是颜景同的意见——说真的,我看颜翦为了这些事疲于奔命,也于心不忍,长此以往,他绝对是要被毁了。不过,现在,我必须对颜翦做出处罚的决定,不然,压不住群臣的非议。”
纪策凝思:“然后呢?”
“如果颜翦愤愤不平急于平反,更多真相不明的东西会被翻出来,他会落入陷阱,越陷越深;如果颜翦泰然处之,接受处罚,就该有别人跳脚了。”
“五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恐怕,纪副使这次要猜错了。”
纪策猜错了。
颜翦压抑着愤怒,握紧了拳头,近乎闭着眼,一言不辩,接纳了所有的处罚,并自行将盔甲脱下,恳请迟衡准许他闭门思过。这样的态度反而令人迷惑,彻查案件的官员们更加谨慎深怕误伤。
而镇守北疆的颜翊也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生变的传闻。
于此同时,颜家本在城南相中了一块地,筑基建屋刚刚起了一个地基,此时也悄然停下,甚至连四五岁的孩童都老老实实呆家里念书认字,更不用说为官的子弟,谨言慎行。
一时间尘嚣四起,一时间又水波不兴。
颜家不辩解的举止令人疑惑。
就在此时,官府将当初和颜子炎一同在春娇楼里闹事、又潜逃的万大逮了回来询问。万大吓得战战兢兢,开始哆嗦着说是颜子炎脾气太暴躁,被官老爷几个惊堂木拍过之后,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背后另有其人。
再询问下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万大背后的人竟然是巫琛。
不要说其他的人,连巫琛自己都惊得脸白了,当即和万大当场对峙。万大又怯了,后来竟试图咬舌自尽,被衙役撬开牙齿救了回来。
这事搞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巫琛气急败坏。
非要细论起来的话,巫琛和三皇子倒是一派的。
颜景同冷着脸对巫琛说:“子炎固然脾气暴躁,但他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阁下,我身为兄长,在此替他谢罪。但是,家弟年龄还小,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该如此狠绝,要是那天出了人命,子炎可是要以命抵命的啊!”
巫琛咬着牙说:“景同,你我情谊一场,你还信不过我的为人!”
“人证俱在,叫我怎么信呢?”
巫琛怒:“你不信?我巫琛堂堂正正,还不屑于做这种事!我不知道谁在背后陷害我!但是,我就不信黑的能变白的白的能变黑的!我迟早证明给你看!”
颜景同冷静了一下,道:“那个万大信口胡说也可能!但是他既然咬住了你,你想自清也难……”
巫琛打断了他:“我自然有办法弄清这事,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