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站于旁边的一位仙君站了出来,慢条斯理道:“辰衡王,若你不愿再承天罚也可。遥想当年,丹珣帝君孤身战魔界,身负重伤。眼看魂魄要散,帝尊让他在天悲寒池中浸了数千年,仙骨重修,保住了性命,你也可效仿。”
辰衡手指关节被攥得咯吱咯吱的响:“数千年?呵!千年仙界还在吗?”
“放肆!”帝尊大怒。
“难道不是吗?现在正逢鬼界、仙界、魔界三界之战!我,在做什么?仙骨是说换就换的吗?煞骨是说重修就重修的吗?这是一根一根骨头,不是那南山的青竹!帝尊,我不愿意!”
话音一落,忽然数声剧响。
千道光华绕着辰衡飞舞,辰衡举掌相抗,但很快,他就被一张仙网死死地罩住了,越挣扎,越禁锢得紧。
帝君居高临下:“你倚仗功高就想造反吗?”
辰衡艰难地抬起头,挑起眉锋:“帝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无人知道吗?丹珣当年根本不是孤身一战,而是领着仙界的众多仙君浴血奋战,才有了仙界的大胜。而他,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身负重伤呢……”
“闭嘴!”
“千防万防,谁能防着自己的帝尊?谁能防着给自己下命令的人!丹珣逃进天悲寒池,分明是因为只有那里,仙君帝君都不敢轻易进去,否则仙魄触水就化——丹珣不仅没死,他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还堂而皇之地走到你面前,领了帝君的头衔,让你食不下咽!你现在让我去那里重修仙骨,我能有丹珣的运气吗?!”
帝尊的脸顿时扭曲:“放肆大胆!辰衡!你敢招摇惑众!”
“魔界又杀回来了!你手足无措,你害怕了!你只能倚仗丹珣和战修,可又怕战修势力过大重蹈覆辙,所以将他身边的人拆开。帝尊,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让我承受天罚。如今,鬼界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帝尊大怒:“我让你生不如死!”
辰衡哈哈大笑:“天道有轮回,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
帝尊大吼:“来人!天罚伺候!”
话音刚落天兵骤然出现,天网从天而降,带着锋利的蚀骨解纷纷向辰衡刺过来。辰衡目光骤紧,毫无惧色,忽然双掌向上一挥,一记千元*如万千狂涛爆出,天网纷纷段落。帝尊及一旁的仙君天兵们大惊,辰衡带着愤怒,在天庭中央迎风而立。
而他的身旁,是一脸纠结的素霖,素霖为难道:“帝尊,辰衡也没有犯什么大错!”
帝尊大怒:“素霖,你竟是共犯!”
素霖挺身而出:“帝尊,这事不地道!辰衡数次陪战修下界,均是经你同意的。一助战修修成正果,二助玉策、淮期等人灵力大增,就算有御封万鬼的错,也能将功抵罪了。天罚也罚过了,他也去鬼界了,反反复复谁都受不了!”
辰衡打断他:“素霖,多说无益,他在乎的只是天界至尊的位置!”
刹那,好一场电闪雷鸣、万法齐发的狂战。
仙君和天兵们咄咄逼人,辰衡和素霖且战且退,眼看天罚之网将要笼下,辰衡聚集全身力气一记万宗齐灭轰出,刹那间天宫皇殿轰然倒塌,仙君和天兵天降纷纷闪躲。
等他们缓过来时,仙埃未定,辰衡与素霖已不知去向。
其时,白月转赤,朔风袭袭。
仙界之界,长满杂草的圆融魔域之中,辰衡扶住嘴唇发乌的素霖,喂了几颗丹药,抱怨道:“早让你离我远一点,看,被煞气煞到了吧。”
“我哪知道,你这煞气连自己人都杀啊。”
“煞气又没长眼睛!”
素霖圆圆的眼睛一瞪:“好意思说我!明知道帝尊老头叫你回来就没好事,随便一个借口就敷衍过去了,你还非自己跑回来!”
“迟早撕破脸。这是哪里?”辰衡环视凄凉的四周。
素霖弱弱地回答:“圆融魔域。”
辰衡嘴角抽搐:“你都想什么呢?到哪里不好你偏选择这个地方,嫌我活得太命长啊!”
“这个地方,跑起来容易。”
“死起来更容易。”
圆融魔域,因为八极所向,魔性最是强烈,魔物到此就增强一两倍,仙君至此就会弱了七分,而鬼界之魂到此,十分力气只能使出一二分。所以辰衡在此地,恐怕连寻常魔物都应付不了。
抱怨无济于事,辰衡二人硬着头皮向前。
小心翼翼,但辰衡万万没料到,因他煞骨的缘故,步伐所至处,背后地上的杂芜草木悄然变了颜色。
越走,越安静。
素霖摆了摆仙衣,困惑地说:“怎么搞的,越走越荒凉。”
辰衡仰望了一会儿天空,很平静地说:“现在不是走向仙界,而是走进了魔界,咱们中招了。”
素霖啊呀一声:“赶紧原路返回吧!”
“回不去了,圆融魔域的八极时时刻刻都在变,且不是顺序变动,而是随天上星辰而变。”辰衡抓住了素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