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乌天听出聂原话里的讽刺,颧骨那里还火辣辣地疼,一时间,无话可说。
“那今晚就这么着吧,我回去了?”聂原说着掸了掸烟灰,起身要走。
“聂原!”乌天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聂原又坐回去,另一只手把乌天的手拂开:“怎么了?”
“你经常……像今晚这样么?”一夜情。
“419么,”聂原扬扬眉毛:“谁还没点儿那方面的需求啊?你——哦,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儿是什么样子,哎,说了也是恶心你,我就不说了啊。”
“你——”
“怎么?”
“这样不好……”乌天犹豫道。
“你他妈别这样不就行了?”聂原尖利地反问,言下之意,我约不约关你屁事儿。
乌天无话可说。
聂原轻轻叹了口气,食指在餐盘边缘点了点:“你赶快吃吧,吃完……你先吃。”
乌天不再说话,三下两下把汉堡和可乐都解决掉了,然后他打开装蛋挞的纸盒:“你吃吗?”
“不用,我今晚喝得有点多,吃不下。”
乌天吃完蛋挞,擦了擦嘴,看向聂原。
“走。”聂原起身。
两人走出肯德基,路上已经鲜有车辆驶过了,一盏盏路灯把公路映亮,却反而显得寂寥。
聂原伸手拉住乌天的手往前走,什么话都没说。
他这动作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出乎意料。乌天呼吸一滞,只觉得被牵着的那只手过了串电,麻了。
聂原的手掌很暖,乌天的指尖抵在聂原手心里,触到硬邦邦的茧子。
盛夏时,即便是凌晨,空气也是燥热的。没走几步两人的手里就出了汗,黏黏腻腻的。
聂原走得快,乌天亦步亦趋跟着他,也顾不上是去哪儿。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了如家的大堂里。
聂原松开了手。
“大床房。”
“先生,身份证。”
“喏,”聂原掏出皮包,从里面抽出来身份证和一张□□,递给服务员。
乌天愣愣地问:“开房干什么?”
这时服务员把聂原的身份证连着房卡递到了聂原手里:“107房,直走左转。”
聂原重新拉住乌天的手向前走去,在乌天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十分直白地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乌天顿时色变,停住脚步。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这个意——”
“别啊,”聂原屈起食指,在乌天手掌里暧昧的摩挲着:“都这会儿了你还装个什么劲儿。”
乌天猛地甩开聂原的手,沉声说:“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跟我来开.房?!”聂原笑着问。
“……”
“你们知识分子都这么矫情么,乌老师,差几步路就进屋了,怎么你想让我在这儿求求你干.我,才肯进去?”
聂原音量不大,但乌天还是看见前台服务员向他们投来打探的目光。
“……走吧。”乌天低声说。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107房,聂原把房卡贴到感应器上,“滴”地一声,门开了。
雪白柔软的大床就在眼前。
聂原走上前去打开了空调,对着空调里吹出的凉风,闭着眼,长长呼出一口气。乌天关上了门,但仍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
“我先去洗澡?”聂原说着开始解皮带。
聂原两步迈到他跟前,摁住他的手。
“一起?”聂原抬起头问乌天。
乌天不说话,弯腰抱住了他。
他比聂原高半头,此时下巴架在聂原肩膀上,手臂环住聂原的腰,胸膛紧紧贴着聂原的胸膛。像只委屈的大金毛。
“我爱你。”
乌天一字一顿地说:“聂原,我爱你。”
房间里寂静得可以听见窗外隐约的蝉鸣。
“你脑子进水了吧!!!”周贺一脚揣在乌天小腿上。
“滚——你懂个屁。”乌天怒道。
“我是不懂,我真不懂你们智障星的行事作风——你被聂原419的对象打了一拳,然后聂原带你去开房,然后你……你拒绝了?!”
“我也打他了!还有,”乌天鄙视地看着周贺:“我不是拒绝,我只是跟他说,在他接受我之前,我不想和他……发生关系。”
“我靠,圣人,我以后再也不叫你乌老师了,简直是贬低你,我以后叫你乌下惠,坐怀不乱!”周贺说着,又踹乌天一脚。
乌天抬脚踹回去:“你闭嘴!”
“你真的是傻逼,乌天,我严肃地问你,”周贺一副老父亲为弱智儿子担忧的表情:“精神上还没有交流,肉体上先行一步交流一下,这哪里不合理?!”
“哪里都不合理!我没和他谈恋爱就和他上.床了,那我和那些跟他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