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对上过, 当时晏秋穿着一身红衣,被对方调侃为嫁衣,言语间多有调戏。对这种言语的调戏, 晏秋从小到大遇到过不少次,有的人不知道他是晏家的小少爷,有的人知道,但却故意这么做。
真生气倒是不至于, 从一开始晏秋就把这些人当傻子看,随着年龄增长,这些人就更加让他看不上眼了。
所以,那次被六皇子调戏,对方或许并不认得他,晏秋却是认得的。就是因为认出了六皇子,晏秋才‘大为火光’,不顾众人阻拦,带着一众护卫把六皇子按在地上打。
为了这事还闹到了天子面前,最后的结果却是六皇子给晏秋道歉,晏秋反倒是得了天子的喜爱,时不时就招进宫里见一见。
因为这件事,晏秋便与六皇子结了仇。不过很奇怪的是,明明六皇子才是天子的亲子,但每次这二人出了什么矛盾,天子似乎都是偏向了晏秋。
于是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晏秋估摸着,估计他死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这位六皇子了。
得知六皇子请他,晏秋拿来请帖看了看,发现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六皇子倒不是盯着他来请,只不过不知道最近在搞什么鬼,隔上十天半个月就宴请京中的文人墨客。算着时间,离科考也还有一段时间,六皇子这么大张旗鼓的拉拢京中的文人,其中的意义……
晏秋:“莫不是突然想通了,决定做一个文雅的闲王?”
四宝立在他身后,轻轻问了一声:“主子,这文竹宴?”
“这次就不去了。”晏秋随手把请帖往旁边一丢,打开折扇,慢条斯理地扇了扇,“看在这次四皇子一事他没插手的份上,我就不给他找麻烦了。”
这次晏秋来京唯一的目的就是搞事,拉人叙旧之类的想法完全没有,也没心情去跟人饮酒对诗。
“那六皇子若是问起来……”
“到时候再说。”
“是。”
晏秋偏头看着窗外,还是熟悉的街景,倒是没有看到熟人。
晏秋:“四皇子情况如何。”
“已经醒了,目前正在府内养伤。”
“信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
“嗯。”晏秋低低应了一声,收回视线,支着头,姿态慵懒,“赶路就花了不少时间,他也该醒了。”
“主子……”
“嗯?”
“四皇子既然已经醒了,这中间的事?”
“来都来了,不给他送去一点礼,总是不太好。”晏秋在心里计较着,嘴上说道:“大皇子最近还喜欢我的画呢?”
“是,大皇子每年都会派人去江南问问您的作品。”
“去散布消息,说是李言秋来京拜访友人,却得知友人已经去世,目前暂住客栈。”
“是。”
四宝转身便去安排这些事,晏秋招了招手,把莲生叫到近前,“去打探一下晏家跟危家的情况。”
“是。”
待莲生走了之后,有两人轻轻叩门,得了晏秋的准许后入内,垂着头。
晏秋扫一眼他们手上的信件,轻笑一声,“谁寄来的?”其实不用说,他也知道其中一封是君琰的,因为他认得君琰的字。
“回主子,这封是教主寄来的。”
“主子,这是萧阁主送来的。”
晏秋伸手接过,指尖轻抚君琰那封信,道:“没事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坐会。”
“是。”
人都退了出去,晏秋看着手中的信,沉默良久,最终却是先打开了萧航一那封信。
信中内容说的无非是他让人塞过去那两人的去向,这事即便萧航一不说,晏秋想知道也能知道。信里也就这一件事,晏秋很快就看完了,不感兴趣的丢到一旁。
待他拆开君琰那封信,发现这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不过君琰却是将那二人的来历也简略的说了说,此外竟然还有宁巧巧与宁无弦他们二人的情况。
此前宁巧巧写了封信给晏秋,其实说的是他们与父亲迟柏遇到了,三人在一块儿计划着给宁瑶一个惊喜。写给晏秋,只是提前跟他说一声,让他不要告诉宁瑶。
比消息灵通,晏秋说第二没人说第一,宁瑶若是察觉不对,第一个肯定问的是晏秋。
君琰在信里说的,则是他们三个人目前已经在回去的路上,还带着一些‘圣药’,应该是想给晏秋用的。
这世上总有一些自称解百毒的东西存在,宁巧巧与宁无弦此次外出,带回来的所谓‘圣药’便是这种东西。
得知宁巧巧他们要回去了,晏秋笑了笑,“这小妮子……”
细心将君琰的来信折好放回袖中,萧航一那封则撕碎了泡在茶杯里,一会自有人会帮他收拾。
本以为今天就这两封信了,刚到京城就能拿到君琰的信,晏秋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不想到了夜间,萧航一又来了一封信,道是君琰似乎也往京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