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突然想到昨天贺母说的因果。
要说因果,细思起来,他确实曾经被掠夺,但施害者未必是贺骁。到如今,如果论及因果,未必能算是施害者贺骁的依然在消除业障。
而他自己,除了被掠夺,除了执念前尘,又何曾主动付出过什么。
贺母说的因果未必是一整轮,贺骁最初对他的心,因缘又在哪里。
齐厦这一想心里头就无比通透了,他是打算用尘埃落定最后给这轮因果圆上最后一个缺的。
但有一句话这么说,树欲静而风不止。
还有另外一句话,但凡跟齐厦沾边的事都像开玩笑似的。
这一天的安保措施没有任何疏漏,在很多年后贺峥嵘对贺骁自责的时候,连贺骁本人也这么认为。
但千防万防,防不住的是对你本身所有的安保环节都了解得十足透彻的自己人。
在茶室坐过一会儿,齐厦去洗手间,这时候跟着身边的保镖像往常一样先进去看了圈有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检查完毕,一个保镖跟着齐厦进去,齐厦不想当着人的面方便,于是进了一个隔间。
但齐厦方便完刚扣好裤扣就听见外面衣物窸窣的声音似乎大了些。
他能听见保镖手里对讲机的电流声,对讲机那头的人似乎问了句什么,接着是保镖的声音在外边回答:“应该还要一会儿。”
齐厦愣了下,他刚才明明都已经冲水了。
这么小的细节,齐厦没放在心上,他只当是保镖没听清。
但他拉开门的时候,发现跟进来的保镖躺在地上,而没等他做出反应,口鼻都被一方带着浓烈刺鼻药味的手帕捂住。
钳制住他的人,手里对讲机依然电流声刺啦作响,齐厦失去意识前甚至还听见他对对讲机那头的人开玩笑:“这次出任务没回家过年,你媳妇儿回头不找你算账。”
跟着他进来的保镖已经躺在地上了,可是这个人说话声音完全模仿了地上的人,语气还十分熟稔。
齐厦拼命挣扎,但嘴被捂住,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想看看擒住他的人是谁,可是眼皮越来越沉,随之,连意识也陷入一片浓浓的黑暗中……
齐厦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耳边还十分嘈杂,过了许久,他才分辨出是巨大的马达声、呼啸的风声,似乎还有什么劈波斩浪的水响。
他眼睛微微睁开,立刻又被阳光刺得闭上。
这时候,听见有人大声说话,而且是越过马达的声音对他说的,“你醒了?”
略微适应光线,齐厦才把眼睛睁开,他手脚都被捆着躺在一艘快艇上,而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齐厦不禁大惊,“……怎么是你?”这个人是曾经在他别墅跟了他很久,后来又被贺骁送回贺峥嵘那的保镖B。
前边开船的是另一个人,快艇箭似的划过海面直直地朝着一个方向去。
而保镖B低头对齐厦说:“对不起,等魏先生安全到达南美就会放了你,要怪,你就怪贺骁把他逼得太紧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大桶狗血,下一章:
快完结了啊,应该在周四之前。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齐厦手脚都被缚着,根本动弹不得,快艇是向着他全然未知的方向去的。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这种完全丧失自控权的状态足以令人恼怒到抓狂,更何况如今摆在他眼前的是九死一生的危难。
齐厦头疼得快要炸开似的,连鼻腔也被凄厉冷风冲得生疼,但听到保镖B说的话,愤怒和乌云罩顶的骇然中,他居然微妙捕捉到惊喜。
他躺在地上没动,眼睛忽而一亮,“你说贺骁已经把魏憬铭逼得走投无路了?”
保镖B神色一滞,随后低下头没说话,却是默认的姿态。
齐厦眼光抛向无垠海面上的朗朗青天,“这真是年初一最好的消息,我等着人渣伏法。”
他嗓子口烟熏火燎似的,说话的声音非常沙哑,但这句话说出来竟然透着些愉悦。
保镖B像是听不下去似的,立刻反驳,“魏憬铭不会出事,只要有你在手里,他就能逃出生天。”
齐厦用眼角极为轻蔑地睨他一眼,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更不想知道他跟人渣是怎么勾搭上的。
而保镖B像是被踩了尾巴,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说:“我已经把魏憬铭骗出国了,他人都走了,再也碍不着你们什么,这个局面对大家都好,你们怎么就这么不饶人?”
齐厦完全忽略重点,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看他,“你内/奸你有理,先前我院子里头摄像头是你取走的?”
保镖B看一眼齐厦,很快又转向被船舷击起的白浪。
好半天,他对齐厦说:“别这样看我,我替你们隐瞒的事够多了,要不是这样你能活到今天?早知道还是会被贺骁怀疑,我不如当初就听魏憬铭的话。”
又是一个贼心爆棚贼胆不足的,齐厦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