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他根本还没来及预料的事。
虽说一路上他已经把最坏的打算都做好,这会儿心跳如雷,却也不知究竟会发生什么,他只能拿出十二分的全神贯注来,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来得及吗?
做得到吗?
他不知道。他不曾以为自己是小主就应该是和听风楼共进退的立场,甚至这几年的不问江湖已经让他这种心境淡了许多,如果非要在性命和听风楼之间选一个,他会丝毫不犹豫地扔掉听风楼。
但菜头不一样。菜头是有责任的,菜头也永远做不到像小刀这样说走就走。他把小刀保护的很好,却一直都把自己暴露在四方的刀剑之下,这样的菜头,小刀也是会拼出性命去维护的。
眼见着气温越来越低,尤其到了昆仑山下时,单薄的衣衫几乎支撑不住。大风刮来时候来带微弱的雪沫,刺骨的寒冷像要割裂人的皮肤。
小刀却觉得身上仿佛渐渐热了起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此时,楚长柯,剑门关下。
他所想的和小刀无二,无非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跨出了第一步,和起初纠缠不清犹豫不堪的心境,一路上越想越怕,心里头跟扯着一根弦似的,怎么也送不下来。一旦抛开了那些暂时想不出所以然的东西,心思就全部都放在了小刀身上。
赶得及吗?
他不知道,两个人内心的声音此刻几乎重合在一起——赶得及吗?
小刀深入峡谷疾奔几乎有一盏茶时间,竟没有见到丝毫有阻拦的人,心中更是惊疑,害怕自己是选错了位置,影卫却不知何时从前方跳到了他的马后:“前面有人!”
小刀一惊:“多少人?”
“看上去像各大门派的,稀稀疏疏,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刀心中惊疑更甚:“各大门派!”
是了,多少年前听风楼昆仑山下约战,各大门派也是来了的,只是那时听风楼还不曾风声鹤唳,更没有把江湖上搞得一片风起云涌,行事多年的门派都当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教派,根本没有上心,听说是约战只派了少许人来,却不想血洗昆仑。
如今,听风楼的势力今昔不比往常,各大门派更不可能像当年那么轻视……如果这真是当年昆仑约战的前兆,如果菜头在,那恐怕是凶多吉少!
小刀心思到这能急出个鸟来,奈何他武功本就不行,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能坚持骑马这么久已经不错,这会儿便对影卫咬了咬牙:“背我过去!”
心中忍不住颤抖,要真的是各大门派,要真的是约战,是要找听风楼的麻烦……怎么会这么突然!当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菜头也从未跟他提起这些事。这不比儿戏,如果都是真的,菜头怎么会?
他怎么敢!
小刀心下一怒,狠狠甩了一鞭子,□□的马瞬间狂奔颠簸起来,几乎把影卫给颠下去。
影卫扶住了小刀的腰,确认安全后,二话不说带着人直接从马背上跃起。地面上的一切迅速缩小拉远,只见一奔腾的黑马在一片雪地峡谷中撒蹄子狂奔,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小刀无语地挂在影卫身上,心想自己也是急出了毛病来,这简直是□□裸的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眼前,但凡刚才峡谷入口处有什么埋伏,上面人看他无疑就是雪中黑炭,目标也忒明显了些。
影卫,顾名思义,他在暗主人在明,所以大多数最好的就是轻功,丝毫不输菜头。
只是眼下这个影卫,轻功似乎有点过于好了。
小刀隐隐觉出不对劲来,这样好的轻功,就算是楚长柯,也不见得能毫不吃力地赶上。疑心一起,当即就要试探,而小刀的试探向来简洁明了,伸手就往对方痒痒肉去抓,那影卫被抓得一愣,赶忙腾出一只手来捉住小刀的:“摔下去了!”
“你是谁?”
对方竟也毫不避讳,直接一拉面罩,把头上的帽子一掀:“祖宗,你可算认出来了。”
“燕子?”小刀这下傻了眼,惊得可不小,“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的人呢!”
耳边不知怎么的想起菜头那句,你怎就知道他们刀客堂也不是其中的一份子?心下有些慌,紧忙镇定下来,又觉得不对,燕子要取他性命,恐怕早就一下了结,也不至于在这里跟他斡旋。
“我师哥让我先来!”
小刀又是一怔,他觉得今天傻掉的次数有点多:“楚长柯?”
“那日我们堂主召我们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几十年前刀客堂不曾参与到这场混乱中,那么几十年后也是,只坐中立的位置。我想既是如此,兹事体大,估计对师哥来说是个重要不得了的信息,便飞鸽传书与他,却不知那时候他已经出发赶在去听风楼的路上,闻言立马调转往昆仑这一代来,只是绕了路,肯定要耽误些时间,便让我先来护你周全。”燕子一口气长话短说,身影却不断在空中借气流而向上窜,空气猎猎地冷,他将小刀稳稳捉在怀里,飞速向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