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帮人掖好被角,轻声道:“阿实在门口,有什么事喊他。”
沈流光只露出个小脑袋,信誓旦旦地跟人保证:“我一定乖乖躺着。”
萧翊警告性地狠狠亲了人一下:“最好。”
……
书房里,萧翊搁下笔,行至角落的架子前,轻轻扭动了几圈花瓶。
原本是墙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缝,形成一个窄小的甬道。暗道里头有些黑,尽头是一个暗室。
“王爷。”门口看守的黑衣人低头道。
萧翊停下脚步,开口问:“这两天有没有发病?”
黑衣人恭恭敬敬道:“回王爷,这段时间的状态很稳定。”
萧翊点点头,轻轻推开暗室的门。室内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有些暗,整个屋子就只开了一小扇天窗。
桌子上的人正拄着脸打盹,头一点一点的。萧翊怕惊扰到人,刻意放低脚步。
那人还是被动静惊醒,抬头看清来人后,惊喜道:“翊儿。”
萧翊走过去,抬手将人乱糟糟的头发理好。
蓬头垢面的人任由萧翊帮自己整头发,混浊的眼里有了一些光:“翊儿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萧翊笑着坐到人对面,拿起桌上的那只狗尾巴草编织的蚂蚱,轻轻转动着。
“朕给你做的。”那人得意洋洋道。
萧翊轻笑:“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花费了很长时间,”那人看萧翊笑了,自己也跟着笑,“朕最疼你了。”
“孩儿知道。”萧翊将蚂蚱收入怀里,喉咙里突然堵得慌。
印象中的父皇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对自己很严厉,甚少夸奖自己。高高在上的人,从没说过这么温情的话。
“朕好长时间没见到你母妃了。”那人喃喃自语。
萧翊冲人笑道:“母妃一切都好,一直念叨着您。”
“这里的侍卫一个比一个大胆,竟敢违抗朕的命令。”想起来就很生气。
萧翊问道:“他们怎么了?”
“朕想出去看你母后,竟然拦着朕。”那人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
萧翊问:“那父皇后来出去了没?”
“那当然,”那人得意道,“朕还认识了一个性子特别好的小公子。”
“是么?”萧翊轻笑,“外头危险,今后别乱跑。”
“其实朕是为了偷偷看你心上人,”那人神神秘秘道,“待你封王分府,父皇就给你们赐婚。”
萧翊点了点头:“嗯。”
那人玩着狗尾巴草,叹了口气:“天有些冷了,朕想派人赐给你母妃几件冬衣,但没人理睬朕。”
萧翊抬手,摸着人脸上的疤痕,眼底有些冷。
“翊儿……”那人抬头,看到萧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萧翊淡淡道:“他们施加在您身上的,孩儿定让他们十倍奉还。”
那人手里正在玩着狗尾巴草,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板着脸道:“你是不是又想不务正业?”
萧翊:“……”
“别乱想其它,”那人敲了下萧翊的脑袋,教训道,“娶妻最重要。”
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起码无忧无虑,忘了一切勾心斗角,成天都很快活。萧翊轻轻摇着手里的蚂蚱,不说话。
“你为什么没带心上人来看朕?”那人摇了摇手里刚编好蚂蚱,认真道,“他肯定会喜欢这个。”
萧翊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那懒虫。”
大懒虫说到做到,这次真的没乱跑。
沈流光此时正缩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认真翻着偷偷藏起来的话本子。
里头说了,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两个人之间更亲密。而且喝酒后会晕晕呼呼,乖乖地任人摆布。沈流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阿实。”沈流光将话本子藏好,唤道。
阿实闻声,推门而进,看到裹着棉被的人后吓了一跳。
“公子有何吩咐?”阿实好几天没帮人办事,此时干劲满满。
沈流光抱着被子,认真道:“有酒吗?”
阿实愣了一下,回道:“府里有,公子您要酒做什么?”
沈流光淡定地给了个理由:“暖身子。”
“是,”阿实低头道,“请问公子要多少?”
沈流光想了想:“一坛就好,要那种最烈的,能放倒一头牛的那种。”
阿实:“……是。”
很快,阿实就依照人的吩咐,给人送来坛酒,而且不放心地反复强调着:“这酒烈的很,一次至多三杯。”
沈流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阿实退下后,沈流光兴冲冲地从床上跳下来,拿了两个碗,一个倒满酒,一个倒满水。
当然倒满水的那个是自己的。
直到天黑,萧翊才回房。容王殿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