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露出来的一小块衣角, 有种想把淮安候揍一顿的冲动。
沈流光刚要逼问,裴钰淡定地从房梁上落了下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 冲人一笑:“在下淮安候裴钰。”
沈流光眨眨眼,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你在房顶做什么?”沈流光上下打量了人一眼。
裴钰不说话,看了眼萧瑾。
萧瑾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替人解围的意思。
“我想起来了, ”沈流光眼里一亮,猛地反应了过来,“你就是三弟那个老相好!”
“没错。”淮安候这次回答得顺畅无比, 反应极快。
萧瑾:“……”
沈流光清清嗓子,脸上立马露出长辈应该有的严肃表情。
淮安候一向会做人,偷偷地给人塞了一对玉。
沈流光淡淡地收下东西,这才笃定淮安候是个大好人, 于是把人叫到了一旁,低声地告诉了人一些事情。
萧瑾无语地看着角落里狼狈为奸的两个人。
沈流光正色道:“其实三弟心里还是有你的。”
淮安候心里一喜:“怎么说?”
沈流光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当初我们出府时,三弟专门买了一些膏药。”
裴钰怔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眼伏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人。
“膏药知道吧?”沈流光邪恶地看了人一眼。
裴钰亦是邪恶一笑。
之后两人便友好地讨论了一会儿当日的细节。
“嗯!”沈流光拍拍人的肩,眼神里全是对人的殷切希望。
“对了,”沈流光快要迈出房门时,终于想起来今天的意图,“那我的婚事怎么办?”
萧瑾瘫着脸:“君无戏言。”
“……”沈流光将三弟狠狠教育了一番,勉为其难地搜刮了一麻袋宝贝回家。
这种事情,还是跟全天下最通情达理的阿翊商量比较好。
萧瑾无可奈何地看着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平时那么腻歪,成亲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裴钰走过去,自觉地帮人揉肩膀,低声道:“很正常。”
“嗯?”萧瑾被人按摩得舒服,就没有多说。
裴钰用看透了一切的口吻道:“紧张而已。”
萧瑾幽幽道:“你还挺有经验的。”
裴钰轻笑:“专门了解过一些。”
萧瑾有些不解,脱口而出:“你了解这些做什么?”
裴钰勾起嘴角,凑在人耳边道:“当然是为自己成亲做准备。”
萧瑾有些僵。
裴钰看着人发红的耳垂,心情大好,忍不住亲了亲人的耳垂,故意道:“怎么了?”
染着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瑾心跳有些乱,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大事,”裴钰愉快地帮人按摩肩膀,“只不过给我讲了一些你们当初的趣事。”
……萧瑾有种不详的预感。
淮安候果然笑得更开心了,脸也贴了过来,唯恐人听不清接下来的话:“你当初买那种膏药做什么?”
萧瑾:“……”
半晌后,裴钰哭笑不得地看着使劲推自己出去的人。
裴钰揉人脑袋:“你不要形象啊。”
“不要。”萧瑾面红耳赤,用力把人往外头推。
“喂,”裴钰稍一使劲,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可怜兮兮道,“再让我待会儿好不好?”
萧瑾:“……”
裴钰搂紧人的腰,和人商量着:“能不能让我喝完容王的喜酒再走?”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萧瑾侧脸发烫,不说话。
“嗯?”裴钰舍不得放开人。
萧瑾:“……商量就商量,挨这么近最什么?”
裴钰低笑,慢慢凑过去。
萧瑾没有挣扎,闭上眼睛。
裴钰握住人的腰,按耐着内心更强烈的冲动,只是在人唇上亲了一下。
“好了吧。”萧瑾垂着眼,轻轻地将人推开。
淮安候对这种程度的亲亲很满意,眉梢间全是笑意。
真没追求。萧瑾盯着桌子上的书,面露嫌弃。
……
沈流光目瞪口呆地看着张灯结彩的容王府,被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
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婚期定在半个月后,容王府早早就开始杀鸡宰牛,全府上下热闹异常。
众人兴致高涨,因为涨了俸禄!
多亏了小公子,大家心里喜滋的,真心觉得自家王爷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有几个人甚至还想闹洞房,以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
这话传到了萧翊耳里。
容王殿下只淡淡说了半句话:“那涨俸禄的事——”
然后众人该退下的退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