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踹了上去,对着被踹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边打边怒道:“你要不要脸!我忙了那么久帮你翻案,你还敢上我家来!还敢命令我!我打死你个混账!”
“喂!阮明玉!你怎么谋杀亲夫啊……”柳澄厌也不还手,抱着头鼠窜逃跑。
那边热热闹闹的,平昭王府便稍显冷清了些,萧清带着药回去,顺道问了房前伺候的侍女,“唐大人怎么样了?”
那侍女回道:“唐大人还未醒。”
自昨夜睡去后至今仍未醒,萧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床上那人似乎在梦中仍被病痛折磨,不时呓语,陷入梦魇当中。萧清走过去在窗前坐下,轻柔地拿帕子擦去唐棠额上的冷汗。
几日下来,唐棠脸色极为憔悴,唇瓣苍白毫无血色,两条秀眉绞在一起,让萧清很是心疼。萧清轻抚着唐棠脸颊,突然听到唐棠喊了一声,不由轻声应道,“我在呢,别怕了……”
岂料这般的安慰,却让唐棠愈发不安,连呼吸也便得急促起来,萧清也很着急,每次只要他一接近唐棠,不过片刻唐棠便要发病。正想起身去传太医,手掌却被梦魇中的唐棠紧紧握在心口处,不时轻唤着一个名字。
声音低哑,萧清只能听清楚一个萧字,便觉唐棠在梦中唤的是他,便又坐了下来,回握住唐棠双手,凑近去问道:“我在,怎么了?”
唐棠唇瓣张张合合,终于发出一声清晰的呼唤,却让萧清的心瞬间冷了下来。甚至有些不确定的又听了一遍。这次唐棠叫得大声了些,且喊了好几次,语调缱绻痴缠,不断呢喃道:“萧澈……萧澈……不要走……别走……萧澈……”
唐棠陷入了梦魇,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说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似深陷一片黑雾之中,眼前一片白色衣角,背影模糊,犹似一人,忍不住开口唤他,又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越走,便越深。
但萧清却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如呆若木鸡,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想了什么,脸色越发难看。慢慢挣开唐棠不愿放开的双手,推开门出去,沉着脸吩咐道:“传太医!”
侍女风风火火地去传太医,萧清却没有回房间,只在门外等候。萧清离开后,唐棠的呼吸渐渐顺畅下来,而后又昏昏睡去,待在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萧清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又恢复了独对唐棠温柔的那个模样,亲自将药送到房间,看着唐棠喝下。而后似是不经意间,道:“你方才梦见了什么,竟然一直在唤一个人的名字。”
唐棠喝下药后,便觉有了些精神,见萧清这般说,便顺着他问道:“我也不记得了,我唤了谁?是你,还是莫昕,还是我爹娘?”说着,连唐棠自己都笑了。
萧清却望着唐棠那双水润眸子,摇头道:“都不是,也不是我。”
唐棠直觉萧清的眼神有些奇怪,笑容一顿,竟然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好奇道:“那到底是谁呀?”
“你真的想知道?”萧清问。
唐棠看他不似在开玩笑,且好像有些生气,便不再问下去,笑道:“那算了吧,我……”
“是萧澈!”
不知为何,一听到唐棠完全不打算问下去,萧清突然妒火中烧,脱口而出,“是萧澈,你紧紧拉着我的手,唤着别人的名字,那个人还是要对付我,想要杀我的人……你还求他,不要走……”
萧清的眸子已然被怒火烧红,话语间带着隐忍的怒气,唐棠闻言,愣是说不出话来,瞪大了双眼,心虚地移开看着萧清视线,摇头道:“我不知道,萧清,你不要误会了……”
萧清见他逃避的模样,却也将要质问的话咽了下去,唐棠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身体还没好,怎么可以再气他?意识到这一点,萧清便静了下来,轻吁一口气,叹道:“是我的错,我想太多了,唐棠,你好好休息吧。”
萧清正欲起身,却被唐棠拉住了袖子,唐棠抿着唇,似乎有话要说,面色纠结,欲言又止。萧清问:“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唐棠一瞬间想了许多,他早晚会知道的,还不如早些向他坦白,却又怕他会生气……萧清反倒在关切他,这便给予了唐棠将一切说出来的信心。他咬了咬下唇,道:“你坐下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方才谈到那么敏感的话题,唐棠如今又这样,萧清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相信,面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坐在唐棠身侧,轻缓道:“什么事,你说吧。”
那双热切的眸子,让唐棠再度溃败,他低下头,指尖收拢,捏着锦被,犹豫了会儿,轻声道:“萧清,我……我对不起你……”
似乎一切真相已经呼之欲出,萧清却执意不去理会,笑道:“怎么突然间这样,你是不是瞒着我,又跑出去玩了?”
唐棠眉间微蹙,抬眸望了萧清一眼,语气干涩的说:“萧清,你已经猜到了吧?”
那张玉面秀眉的俊脸,似乎堆积着小心翼翼,愧疚,还有害怕。萧清笑容褪去,不知如何回答,他语气冷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