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吃完饭之后和徐岭站在路边,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两个人都说出了很久以来不曾想过会说的话,就像在梦里憋着尿,好容易把自己憋醒了,然后跑进厕所一气儿尿完了那么畅快。
“我送你回去吧。”徐岭坐在摩托车上看着他。
“你行么,这算酒驾啊。”徐北笑了笑,坐到了后座上,本来他不想让徐岭送了,但心里有点不踏实,想快点回去看看郎九一个人情况怎么样。
“我这还没到一半呢。”徐岭发动了车子。
到巷口的时候徐北就下了车,没让徐岭进去,要没人送,徐岭一个人肯定出不了蜘蛛巷。
“你那个女朋友……”徐北想了想,还是又提了这个话题,他始终对那个美女有点放不下心。
“我有数,你别管了,”徐岭一条腿撑着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是傻子,看女人就算学不来你一半,起码也有你十分之一,够用了。”
“……操,”徐北乐了,“快回去吧。”
看着徐岭的车拐了弯,他才转身快步往家里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灯,郎九回来了,他放下了心。
不过他把房门打开的时候愣了一下。
郎九站在客厅里,光着膀子,肩膀上一片乌青,沈途大模大样地坐在他家沙发上。
“你……”徐北指了指沈途,这家伙怎么跑这来了,不过他没顾得上这个茬,他更关心的是郎九的伤,“我说这又怎么了啊,怎么又他妈伤了!”
郎九有点郁闷,他不想让徐北看到他的伤,怕他担心,可现在不比从前,这样的伤有一个小时也就好了,现在肩膀上的淤青一大片,藏都没有地方藏,就算穿着衣服,晚上一上床也会被徐北看见。
“关店的时候碰到几个人……”郎九拿过衣服穿上,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找你的。”
“什么人?”徐北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班大同,但马上又否定了,班大同的人不是这种风格,再说班大同一失踪,他手下的人都散了,大多是怕人寻仇,甚至很多都离开了定川。
“你仇家还不少啊。”沈途慢悠悠地开了口,嘴角挂着笑容。
“你怎么在这?”徐北这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应该去周游世界维持你们乱七八糟的狼人世界吗……”
“你电影看多了吧,”沈途笑了起来,“我一直都在定川,我为什么不能到你家来串串门。”
徐北想起来好像林睿他们的老巢都在定川,沈途在定川也有固定的住处:“今天晚上出什么事了?你给老子交待清楚。”
沈途随便描述了一下那几个人的样子,徐北马上知道了是谁,踢了一脚凳子,咬着牙骂了一句:“梁老四那个逼养的,操!老子明天就去蹲他……”
“你算了吧,”沈途笑了笑站起来,“小九都知道躲着点,怕给你惹麻烦,你还迎着麻烦就打算上了。”
徐北看着郎九,有点吃惊,这个当初在街头打架他喊都喊不住一定要出手伤了人才知道停手的人,现在居然知道碰上事躲着?
“我走了,你俩休息吧,”沈途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一直在定川,有麻烦找我。”
“哟,合着定川的地下黑老大是您老人家。”徐北对于郎九不给他惹麻烦这事很是感动,嘴上却没放过任何可以挤兑沈途的机会。
沈途走了以后,徐北跑到楼下,问陈小雨要了点跌打药水,据说这个药水是房东老头自己配的,平时巷子里哪家有个跌打肿痛的都上他家要点。
徐北拿着小瓶子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酱油味,又对着灯晃了晃:“这他妈不会就是一瓶酱油吧。”
“不是酱油。”郎九老实地趴在床上,等着徐北给他上药。
“你还能闻得出来么,”徐北往手上倒了点,在郎九肩上开始搓,“疼么?”
“不疼,”郎九侧过头笑了笑,很享受的样子,“酱油不是这样的味道,这个我能闻出来。”
徐北弯着腰站在床边搓了一会,觉得累,干脆上了床,跨了腿坐在郎九屁股上接着搓,这样得劲多了。
“你在上面了。”郎九眯缝着眼,笑得露出半边酒窝。
“去你大爷的,”徐北起身又往下狠狠一砸,“老实点,小心老子干死你。”
“以后我还是上面。”郎九没理会他,闭上眼又接了一句。
“操!”徐北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他妈有完没完!”
晚上睡觉的时候郎九一直贴着徐北,不管徐北怎么翻身,他都锲而不舍地用胳膊环着徐北。
“你别跟个八爪鱼似的,”徐北有点无奈,“还睡不睡了?”
“睡,”郎九胳膊还是搂着他不放,“你睡。”
“哎……”徐北叹了口气,把郎九的胳膊拉了拉,从胸口的位置推到腰上,以免影响呼吸,“睡吧睡吧,服了你了。”
“明天得想个招,”徐北睡了一会又想起来,嘟哝了一句,“梁老四明天估计还会去的,不能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