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收了回来,他站起身,蹲久了有点晕,司徒凛月伸手环过他的背扶在左玄歌的肩上。
“多谢师父,我没事。”左玄歌按了按太阳穴,“三个人对三十五个人,啧啧,是一场恶战啊。”
他眸光一闪,突然盯着三十五个人的脸看了起来:“你们不觉得他们的样貌有些不同么?”
野狼冲口而出:“世上长得相同的人才多少,自然是不同的。”
斜阳和司徒凛月却明白左玄歌指的并不是这个。
“确实很不同。”斜阳上前将尸体摆放的顺序换了换,经过换位之后这种不同便更明显了。
上面一排尸·体身量较高,腰背宽阔,长相也更为粗狂。
下一排尸·体虽然也是习武之人的健硕体格,可是相比较起来体格却还是更小一些,面相也更细白温润。
明显的南北差异。
左玄歌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笑容:“水云帮和铁戟门。”
南北帮派间的合作,最近也只有他们。
野狼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什么人会与他们为敌啊?居然都追杀到熙州附近了。”
“你应该问,什么人得罪了他们,都被追杀到熙州附近了……”左玄歌眸光一敛,熙州可是水云帮的老家啊,这件事有点儿意思。
左玄歌沉思着转身往回走,野狼冲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五爷……这些尸·体怎么办?”
看着司徒先生拦着左玄歌的肩,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的……
“就地埋了,人都死了,也无所谓生前的阵营善恶了。”
行至马车前,左玄歌才察觉到一丝奇怪,因为范一范二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
放在平日里,他俩哪敢这么瞪着自己?
左玄歌顺着他们的目光扭头看见了司徒凛月放在自己右肩上的手,又将目光转向左看了看司徒凛月淡定自如的神情。
他是整个儿将自己揽在怀了啊摔!
嗯,他要淡定,因为司徒凛月似乎并没有将这当成一回事,如果他反应过激岂不是显得他心里有鬼想歪了?
“师父,你这是在干嘛?”
司徒凛月一脸理所应当地望着他:“方才徒儿好似要站不稳。”
左玄歌斩钉截铁道:“我没事,完全没事。”
“可是……”
可是你个头啊可是!左玄歌抓狂地把司徒凛月的手打下去,看看范一范二的眼神就知道了,这个时候不激动才是有问题吧!
“准备启程,入熙州。”
回过神来的范一,晃了一下脑袋疑惑道:“熙州?”
“不错,我改变主意了,先不回枟州,在熙州停留一阵。”
“可是……”范一为难道,“可是,老爷那里如何交代啊?”
“炎城至枟州漫漫长路,耽搁个几天又何妨?”左玄歌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斜阳和清月,不过有一件事却是耽搁不得的,“拿纸笔来。”
“来了,公子。”范二从后面的行李马车上拿了笔墨纸砚下来,就地研磨。
不待左玄歌言语,范一自觉地弯腰跪着以双掌撑地,将背支成桌。
左玄歌写了一道通关批令,将通关节沾了墨汁盖上去,又亲自修书一封,给枟州知府雍大人。
他将通关批令交至斜阳手中:“到了枟州之后,你们拿着这批令去找官家的工造坊,他们自会提供官家的运货箱和通行证给你们,沿途若是不巧遇上了宋通判的巡查……”
左玄歌顿了顿,回想起姓宋的那张刻板严肃的聪明脸,若是不幸让他碰上了嘛,他定然知道这批东西不是自己家大人批的。
左玄歌又将给雍大人的信递过去:“若是遇上他胡搅蛮缠,便将这封信给他看。”
斜阳瞥了一眼那些不具名的尸·体:“左五爷已经确定要趟这浑水了吗?”
左玄歌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水我还非趟不可,我和水云帮还有一笔账要算呢。”
“吸血蝙蝠已死的消息已经昭告了天下,又有左大将军亲证你是左家公子,你此番去水云帮也算师出有名。”
左玄歌摸着下巴,品味着斜阳话里的意思:“难道要我借故撒泼去水云帮闹一闹?”
这样直接的方式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左玄歌还不想这么便宜水云帮,他们勾结铁戟门围攻司徒凛月那笔账可有的跟他们算的,更何况事后还将凤舞山庄牵扯进来,差点让他父亲出手。
虽然所有这些事情都没少了寻疆族在背后捣鬼,可是从一开始要咬着左玄歌这个不会武功的人不放,就只能说是水云帮的愚蠢了。
“若是左五爷还有别的思量,斜阳想为五爷提个醒。”
左玄歌凝神看着他,静候接下来的话。
“离忧曾同我说过,江南一带近来多了一个神秘杀手组织,没有人见过他们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因为他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