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凛月见他看一枝桃花看得出声,轻轻一跃将那枝花摘了下来,放在他手里。
左玄歌看着手里的花怔怔出神:“师父,摘花送美人,才是一段佳话。”
“在我看来,这样就很好。”司徒凛月与左玄歌并肩而行,天空飘起小雪,白色雪花落在二人肩头,他轻轻为他拂去肩头雪花,这样就很好。
无须美人,也无须佳话。
是美人,亦是佳话。
“你说错了,师父。”
司徒凛月向他投来疑惑表情,左玄歌抬起头却突然换了话头:“我不是顾念兄弟情,只是怕伤了老爷子的心。”
司徒凛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左玄歌却突然看着师父笑起来:“师父,哪天你看上谁家姑娘了别客气,徒儿给你找人说媒去,聘礼左府包了绝不吝啬。”
司徒凛月放在他肩头的手僵了僵,缓缓收回来,冷着脸看了左玄歌一眼,终究一言不发地走上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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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京城街道上,一顶软轿匆匆而行,两侧分别跟着两个灰衣侍从,四人脚步轻盈始终保持着与软轿相当的行走速度。
一阵诡异夜风吹过,软轿一角的抬杆“咔擦”折断,轿辇右后角一沉,抬轿的人和四名随从俱是一惊。
“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轿内紫衣华服的公子以手扶轿壁稳住身形,小心翼翼地下了轿辇,“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几个侍从都是一脸迷茫。
左玄商下了轿子,只觉得夜风更甚,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衣带纷飞间不知什么东西突然一下招呼在他脸上,“啪”地一声右半边脸便热辣辣疼起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啪”地一声另一半边脸也红肿起来。
“啊。”左玄歌腹部突然一痛,只来得及短促一声惊呼便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公子……”几个随从赶紧俯下·身去扶他。
夜风稍稍停歇,众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一袭黑衣,方才那紧拽人心的不安与危险感才消散。
左玄商在众人搀扶下站直了身,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面上已是冷汗涔涔:“凌侠士,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没事了。”
话音未落,人便悄然消失。
“诶?人呢?……怎么不见了……”
左玄商紧蹙着眉头:“走吧,赶紧回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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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一暗司徒凛月便独自一人出门了,左玄歌便坐在靠近听风阁大门处的亭子里静静望着门口的方向。
宋孝仁来看过他一次,感叹了句“怎么跟个等丈夫归家的小媳妇似的”便悻悻然走了。
直到门洞里出现白衣的一角,左玄歌才笑眯眯地起了身:“师父,如何?”
司徒凛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他身边有高手。”
左玄歌愣了一瞬,旋即笑道:“打得过么?”
“没打,应该无须百招。”司徒凛月不想打草惊蛇,毕竟左玄歌还不想跟那个人撕破脸皮,他看了看左玄歌身后的四个黑衣高手,摇了摇头道,“不过,他们,二打一,打不过。”
左玄歌看了看身后的名为豺狼虎豹的四人,坐回亭内的石凳上,悠然喝了一杯茶,摇头道:“居然巴结上了江湖势力。”
他走的半年,二哥很努力嘛。
司徒凛月在他身边坐下:“你打算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司徒凛月进了左府大门后,不多时,左家长子左玄商也领着几名随从狼狈归来,脚步凌乱,严严寒冬之中竟汗湿了里外几层衣裳,一进左府便有下人小声来报:“公子,黎大人在映月阁等着您呢。”
左玄商压低了声音皱眉问道:“事情如何?他怎么到映月阁去了?”
为避嫌,今儿一整日他都在别家赴宴,这黎耀郎也忒不知好歹了,居然直接候在他的别院里。
主仆二人一边行色匆匆地往映月阁行去一边低声交谈。
那下人摇了摇头:“事情没成。”
“罢了,我本来也没想这么件事就能让他难堪,不过是小试牛刀。”左玄商也不去问细节,只是板着面孔道,“叫黎耀郎赶紧走,我不见他。”
“是。”
那名下人退下后,身边的一名亲信又凑上前来:“公子,那接下来……”
左玄商眼珠一转,悄悄点了点头,得了首肯的亲信低头默默退出。
另一边听风阁亭子里,师徒俩各怀心思相对饮茶,司徒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