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清叹了一口气,她们委实太执着了,不经意扫了眼身侧的铜墙铁壁,或许现下时候到了,他突然附耳在琴心身侧,也不知问了个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就只见琴心双颊飞红,连带着白皙玲珑的耳朵都染上一抹绯色。
琴心咬着唇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曾。”
李言清向后撤了半步浅笑着沉吟不语,见他始终不言语,琴心有些着恼,一贯和顺的脸上显出一丝恼怒:“先生问的我已如实告知,先生还不愿为琴心解惑吗?”
李言清点了点头,望着她拖长了声音道:“是——”
“你!”琴心又羞又怒,世间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她手里起了个势差点就要动手教训人。
“且慢,琴心姑娘何必动怒,细想一下,我已经给了你答案了。”
给了她答案?琴心收回了手,方才他只道了一声是,所以这便是他的回答,琴心恍然大悟,果真是他?
铁壁内,左玄歌却觉得有些困惑:“琴心原来会功夫?”
“功夫不弱。”司徒凛月的声音突然从侧后方传来。
左玄歌偏了偏头,师父的身体已经贴了上来,司徒凛月低头在他耳朵上落下轻轻一吻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左玄歌窘迫地往前踏了半步,生怕叫身后的野狼等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好在师父也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声音冷清地问道:“你跟这叫琴心的姑娘很熟?”
“她是沁心楼花魁。”
“那便是很熟了?”
师父的目光左玄歌实在招架不住,当初不带着他一同上沁心楼果然是对的,师父的醋坛子实在是太不稳了。
琴心走后,李言清便开了铁壁的开关,他双眼冒光如看见招财树一般朝左玄歌迎上:“左公子,好不好奇琴心所问何事呀?”
他一双贪婪的眼睛盯在范一范二捧着的金盒上:“你将金子留下,再解我一个小小疑惑,我便告诉你如何?”
“不必了。”左玄歌领着人便径直往外走,他虽有好奇心却并不怎么想从李言清嘴里得知什么,与其被他玩得团团转倒不如直接去问琴心,她愿说便说,不愿说又何必勉强。
李言清却不屈不挠地跟着他们身后:“左公子?左五爷?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要不然金子我也不要了,你就跟我说说你同你师父谁上谁下啊?”
左玄歌上身一僵,伸手摸了摸了腰间短剑,司徒凛月微凉的掌心放在他手背上,给了他一个舒心的微笑:“不必理会他。”
左玄歌将手放下,骂道:“这臭小子也不知积点口德。”
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声音还在聒噪:“左公子啊,小生最喜欢跟你这样有钱有秘密的人打交道,记得以后常来光顾哦。”
直到那身青衣领着众人消失不见,破败大门口站着的那身白衣才隐去了嘴角那欠扁无耻的笑容,悠悠然转身,从槐树下的石桌上端起酒壶一饮而尽,啧啧叹道:“左玄歌呀,我们还会见面的。”
道观里除了他仅剩的小童子端着托盘从后厨走出来:“先生,你这是吃午饭还是晚饭呢。”
“午饭晚饭一并吃了,你瞧,又省了一餐。”
小童子撇撇嘴,自家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也小气了,真就应了那句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话。
“你做饭的时候是不是被那白衣服的瞧见了?”李言清一边用餐一边随口问道。
“可能是吧。”小童子百无聊赖地玩着棋盒里的棋子,托着腮,“都好几次别人看见观里只做咱俩个的饭而撞破您的布局了,您就不能变通变通?”
只要装模作样地做出三个人的饭食不就好了嘛。
“你懂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粮食怎可随便浪费,多做一个人的饭食就不用多花银子么?”李言清轻轻拿筷子末端朝小童子头上敲了一记。
“说到底还不是小气。”小童子撅了噘嘴,很不以为然。
李言清不再跟他解释,他怎么知道只有能撞破他的布局的人才是值得一玩儿的人呢,他低头扒了几口饭,神情突然一顿,失魂落魄地将碗筷放下,艰难将嘴里的饭菜干咽下去,怔怔地道:“坏了。”
“饭菜有什么问题吗?”
李言清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失策啊失策,这么长个故事把我口舌都说干了最终只赚到一百两黄金,亏了亏了。”
李言清大摇其头,实在悔不当初。
小童子有些不解:“不是问了那左公子一个问题了么,你不是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千金万金也难买么?”
“可是那个答案给了跟没给一样啊,他说他无意争,却不表示不会被推着赶着逼着上位啊。”李言清微微摇了摇头,“还是低估了这帮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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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了清心峰,左玄歌便策马径直往风城方向而去,临行前范二忍不住